Thursday 31 May 2012

牛泪:薄熙来事件,十八大前恐难结案


此前很多媒体援引北京”内部消息”,称为给十八大召开让路,薄熙来事件会在今年六、七月份结案。几天前,前铁道部长刘志军被移交司法,也被不少观察人士解读成为十八大清障,认为此时拿刘志军祭旗,是为了给六、七月份为薄熙来事件结案留出时间空档。

因为上述说法在此前一段时间内成为”主流观点”,应和者甚众,老牛不愿特立独行”逆潮流而动”,也不想被误认为又是在替中共高层放风,所以一直保持沉默。现在,薄熙来事件风头已过,舆论也已经冷静下来,老牛想借此时谈谈自己的看法,希望不要引发更多误解。

老牛认为,薄熙来事件在十八大前结案的可能性有,但机会并不很大。更大的可能是在2013年3月份十二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和政协十二届一次会议(即”两会”)召开之前。老牛得出这一结论完全建立在对现有相关信息判断及个人分析基础之上。具体来说,包括:

第一:薄熙来并不构成十八大召开的政治障碍,也无需清障。

从政治局通过把薄熙来”双停”并移交中纪委决议的那一刻起,在中共政治文化和高层政治运转机制上,针对薄本人和王立军、谷开来等人的处理已基本完毕,薄熙来本人已不具备任何翻盘机会;而在本月初胡锦涛亲自介入敦促各方弥合分歧并划定具体处理界限后,薄熙来事件向其他领域(如军队)或更高层延烧的势头也得到遏制。

从此以后,薄熙来事件已经不可能再对十八大召开造成任何困扰,在中共的政治时态中,薄熙来事件和他造成的政治影响已成为过去时。下一步对薄的处理,就是根据中纪委的调查结果,再开一次政治局会议,履行程序,通过一个处理决议即可。所以如果说为十八大召开清障,实际上从这个时候开始,这个石头都已被踢到路旁,根本就不存在十八大前再清掉薄熙来这个障碍的道理。

第二:有关胡温联手除掉薄熙来,所以会在十八大交班前彻底处理完薄案,以免习近平接班后会为薄熙来翻案的说法更是无稽之谈。

中央决定拿掉薄熙来,一是因为薄熙来的确有被拿掉的道理,二来这个决定也是中央的集体决定,是江胡温习等达成一致的决议。我和习没有为此亲自对话,不知道习对薄的确切态度,但从习身边人士和来自北京高层多条渠道的确切消息分析,虽然习在是否拿掉薄的初期有过一段犹豫,但拿掉薄的建议却恰恰是由习在政治局常委会首先提出(有消息说习之所以初期犹豫,是因为他到重庆视察时,薄表态尽忠很猛,同时习吸取了老爸当年被整的教训,担心此事会成为党内的一场折腾,是一种负责任的态度)。

从政治行为学的角度分析,习不可能为了薄去翻自己定的案,更不会为了一个已经倒台的、甚至可能会成为自己政治对手的家伙去冒险得罪胡温。老牛相信,习近平之外的其他新晋高层也不会冒着政治风险再为薄站台,替薄辩护。如果这些高层连这么一点政治智慧都没有,他们也不可能升到今天的位置。所以谁要是因为权斗原因就认为胡温一定会在十八大前处理完薄熙来,那在政治上实在是幼稚的要命。

第三:薄熙来一案的调查取证、取舍切割需要更充足时间完成。

我们可以看到,当初陈希同事件的调查取证耗时一年有半,陈良宇事件的调查取证耗时将近一年,就连一个刘志军的破案子,仅仅在铁道系统内部调查取证都花了差不多一年半时间。而薄熙来事件无论从性质上、涉案人员上、政治敏感性上、涉案金额上、调查取证范围上都是前三个案子所不可比的。

别的不说,光涉案金额一项上的取证,从公开的报道上看就横跨中国、香港、澳门、海外(主要是美、欧、日等,再详细的老牛就不便透露了),纵跨他主政大连、辽宁、商务部、重庆四个时段,涉及从政界、商界、国内、海外的诸多机关、企业、金融机构和个人。这么多要调查、取证的东西,怎么可能在短短几个月内就调查完毕、得出结论呢?

老牛认为,在有关薄熙来案件的定性上,包括江胡在内的党内高层已经同意打开刑事之门。而考虑到薄事件的巨大影响和薄家族的庞大势力,任何可能导致案件定性的每项调查结论,如果没有经过反复核实、磋商,没有形成铁证,又怎么可能轻易决定?而这些证据的形成,都需要时间。

薄熙来事件从大的范围上划分,包括王立军事件、薄谷开来案和薄熙来事件等三大部分组成。这三大部分的调查取证,有些海外媒体说对了,的确分别是由国安、政法、纪委三部门分头进行。但因为这三个案件的很多部分存在交叉重叠,在这三部门分工之上,不排除还搭建了一个临时性协调小组的可能,由更高层领衔,抽调各组人员构成,通过不定期的案件调查协调会来调配调查方向、沟通交换调查证据等,而这项工作也需要大量时间。

综上分析,结合来自北京消息,老牛认为到目前为止对王案的调查已基本完成,指定审判的接案地司法应该已经开始介入。对谷案的调查,涉嫌故意杀人部分的调查也已经结束,目前应该主要是配合对薄案的调查进行更多落实取证。而薄案的调查则仍然需要更多时间,所以王、谷二案可能在十八大召开前很快开审,而薄案则可能会拖到十八大后才能结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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