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30 June 2013

驻疆武警部队举行反恐维稳誓师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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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中国——6月28日,新疆吐鲁番地区鄯善县鲁克沁镇发生一起暴力袭击事件,造成24人死亡,其中包括16名维吾尔族民众,另有11名暴力袭击者被警方击毙。29日,新疆乌鲁木齐街头出现载满武警的车辆和装甲车辆,当天该市的驻疆武警部队举行了反恐维稳誓师大会。

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政法委书记孟建柱也出席了誓师大会并发表了讲话。

乌鲁木齐市民说,市中心的人民广场上布满了武警和车辆,天上出现了多架直升飞机。广场上喊声震天,载着武警战士的车辆上悬挂着红色条幅,并用维汉两种语言写着“情牵边疆安宁”、“依法执勤为人民”等字样。一名市民发布照片说“今天的乌鲁木齐。真的太难过了,在新疆生活20年,如今离开了她却变成了这样。真心祈祷平安、稳定。”

据悉除了中午的誓师大会,人民广场附近的区域在晚间实行了交通管制,可能与举行反恐演练有关。FMN



from FMN 自曲新闻 http://cn.fmnnow.com/2013/07/01/16465/

王軍退休後淡出中信系,搖身一變成資本巨鱷

王軍曾跟部下交流過自己的“遠大志向”:他說退休後要去中信國安高爾夫球場的草坪部當個草坪師,伺候草坪的人,相當於伺候頭髮的理髮師,都是手藝人。他所領導的中信旗下有六塊高爾夫球場。王軍也多次說過到國安賓館去當廚師長,或者就在內地找個小鎮居住下來,什麼都不做,空餘時間上網、下圍棋和打橋牌,最好能跟孫子孫女待在一起。

對於外界而言,王軍更多的時候被披上一層神秘的色彩。他行事低調,“從不在語言上”顯示出與他執掌的中信集團相匹配的鮮明姿態。很難露面的他,不願直接接觸媒體,甚至是“躲避”,他給人的感覺是深藏不露、說一不二。

但是凡是與王軍有過較深接觸的人都認為,其實這個鐵腕人物也不乏溫情的一面。對於遠離媒體,王軍曾有過自己的解釋,“因為我語言表達能力不好,經常辭不達意。當別人圍著我時,我就遠離一點”。

2000年的那場北京國安隊“足球風波”讓人感覺到了王軍的另一面。國安俱樂部副董事長李士林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表示,“那個時候,無論是公司內部還是外界都指向我,認為我應該辭職,的確,作為國安俱樂部副董事長,我應該承擔球隊三連敗的責任。”

但是,令李士林沒想到的是,董事長王軍卻說:“只有從失敗中汲取教訓,才能走出低谷,國安前幾場打得不好,這沒什麼不得了的,要說責任,應該由我承擔,李士林很能幹,他的公司經營很好,但這次連敗可能給他帶來很大壓力,可為這個就提出辭職不值得,我也沒有同意他的辭職要求。”

王軍的一些趣事也常常成為同事的笑談。常振明對一件事至今仍記憶猶新。

常振明說:“王軍精力過人,尤其到海外出差,會談應該有十幾個,見十幾個單位,這樣要連續兩到三天。”他保持良好精神狀態的有效方法之一就是飲食,他像小夥子一樣胃口好,也像小夥子一樣精力旺盛。一次在日本,東京新大谷酒店旁邊的旅館有一個小店,有烤雞串,一串大概有四塊雞肉。王軍大吃了50幾串以後,店老闆告訴他說,這裡的紀錄是60串,如果你再吃兩串到三串就可以打破這個店100年的紀錄。後來,他接連吃到了72串,大大超過了紀錄。

退休後的王軍,並沒有如其表白的那樣去做草坪師,或找個小鎮安度晚年,而是在境外融到一筆為數可觀的資金,開始另一次創業——就是前文提到的進軍新疆,大舉投資。

2006年7月,65歲的王軍正式從中信集團董事長位置上退休。因“中信系”在“保利系”有持股關係,王軍此後仍擔任保利香港董事局主席。同時,王還擔任中信21世紀、金榜集團的董事局主席兼執行董事,同時擔任香港建設副主席兼非執行董事,兼任中國通信服務等多家上市公司的董事。

2007年10月16日,保利(香港)投資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保利香港”)公告稱,“王軍因希望重新調整其本身業務而辭任董事會主席”。

10月17日,《財經》雜誌網絡版說,王軍辭任保利香港董事局主席,並逐步淡出和中信的直接或間接關係,專注於自己的投資業務。

2007年8月,國務院國資委宣佈由賀平擔任中國保利集團公司董事長。保利集團目前是持股保利香港51.76%的第一大股東。

“王軍從中信退休後,一直在做房地產、股權投資等投資業務,逐步淡出和中信的直接或間接關係。中信集團在保利的投資也已逐步清理乾淨了。”中信集團一位人士說,他猜測,“此次王軍辭任保利香港董事局主席,可能和避免關聯交易有關,未來他將專注於自己的投資業務。”

但王軍是中國天然董事長。公開資料顯示,中國天然是一家以香港國際金融市場為依託,以中國大陸為核心領域,以資源性項目為主要投資目標的公司。公司主要股東包括中國保利集團公司旗下的保利香港,以及美國私募股權投資基金保盛豐(PEM Group,Private Equity Management Group)。

中國天然以煤炭、金屬礦山等資源性專案為投資重點,並擴展到電力、化工等相關上下游行業。公司三年規劃顯示:2006年至2007年在新疆投入逾10億元收購和擴建三個煤炭生產基地;2008年後將在新疆投入20億至30億元進行煤化工和煤電專案投資;同時還在貴州、內蒙古等地進行黃金礦與金屬礦的投資。

華麗變身背後:官商通吃

王軍率中國天然在新疆大展身手,立即引起媒體的關注,也遭到專家和學者的懷疑和質問。
師志淩在《從中信集團到中國天然:王軍華麗變身的背後》一文中指出:

【我們知道,王軍在2006年退休之前,一直是國家幹部,按他正常的收入匡算,我們可以推算出他的個人財富。在2006年時,王軍宣佈退休,但僅僅一年時間,他就以掌控數十億鉅資的豪富身份現身,變身之速,令人驚歎。

那麼,這家所謂的外資企業,到底王佔有多少股份,它真是外資企業還是中國大陸資本出口轉內銷?……筆者認為它的身上還是有權貴背景。他的投資目標是內地煤化工、煤電、銀行、房地產等項目,這些行業都是內地普通企業所極難染指的。在新疆時,他受到當地政府高官的接見。

什麼是王軍官場和商界通吃的秘訣?答案仍然是背景。作為王震次子和榮毅仁接班人中信集團第三任董事長,王軍在中國官場人脈之深,非他人可比,難怪在退休後他再度閃電般現身,不過這次他代表的是西方壟斷資本和國內權貴資本的利益,他理所當然要為它們謀利奔走。】

《財經時報》報導稱,“中國天然身為港資,卻能控股烏魯木齊市商業銀行,這是中國天然拓展計畫中的懸疑之一。另外,該銀行向新疆廣匯集團出售近10%股份,後又向巴基斯坦哈比蔔銀行轉讓近20%股份,中國天然如若控股,股份從何而來,也耐人尋味。”

師志淩稱,對王軍本人沒有太深的成見,只是有些思路隱約浮現,試圖借此機會梳理一下:

【按個人的理解,從上個世紀90年代末以後,中國漸漸走上權貴資本主義不歸路,當年葉利欽在顛覆蘇聯後推行的私有化模式,在中國得到原版重演,繼一切向錢看國企私有化工人下崗分流後,除了少數壟斷巨頭得到熊貓般保護外,大批國有企業一夜間被廉價私有化。而那些得到特別保護的壟斷巨頭,筆者更願意稱其為特權壟斷企業,是部級廳級權貴企業,顯然地,說它們是國企非常勉強——它們的業績經營是和國內民眾無關的,真正能支配它們的,還是某些權貴集團。這些權貴壟斷巨頭,石油水電供電……在享受著國家保護和巨額利潤的同時,不思自己的義務,不顧國內民眾的實際生活水準,一再憑藉壟斷地位野蠻漲價,對國內民眾實行層層盤剝。而其由國內民眾而來的驚人利潤,大多並沒有進入國庫,而是在本集團內部分配,甚至如中石油,對西方資本太過慷慨地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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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墙外楼 http://www.letscorp.net/archives/52029?utm_source=feedburner&utm_medium=feed&utm_campaign=Feed%3A+letscorp%2FaDmw+%28%E5%A2%99%E5%A4%96%E6%A5%BC%29

何不給政府一個佔領預警?

轉眼間,就是「03七一」的十週年。

本來我想問「這十年來,你過得好嗎?」

不過,很多中產的朋友也許真的會答我「好」,因為他們手上的物業升值至少兩三倍,而且這十年來的就業情況似乎不錯,他們的工作應該都很順利。

 

真正值得我們思考的問題是「這十年來,香港是進步還是退步了?」

十年過去,我們的行政長官可以在電視上對著七百萬人說謊,指責對手犯法,而自己原來是賊喊捉賊,被拆穿了便狡辯說是疏忽。只要有一點常識的人也看得出,他是明知故犯。這種騙徒仍然可以死抱著權位不放手,不知廉恥到連陳振聰都自愧不如。為什麼?

十年過去,我們的行政長官競選團隊,竟敢密會江湖人士。為什麼?

十年過去,行政會議成員、司局官員,醜聞一宗接一宗,有人隨時因涉嫌商業犯罪和收受利益而負刑責,有人涉嫌曾涉足自己負責規管的非法業務。為什麼?

十年過去,政府部門愈來愈像大陸,公帑酒池肉林,奢侈揮霍。為什麼?

十年過去,什麼07/08普選,影也沒有。為什麼?

十年過去,05年政改方案不堪入目,10年政改方案不知所謂。為什麼?

十年過去,8成強拍、污糟手段收樓、領匯霸權消滅小店。為什麼?

十年過去,樓價和租金升幅是工資升幅的幾倍,小市民愈來愈難負擔一個容身之所。為什麼?

十年過去,愈來愈多經營幾十年的老店結業,他們捱得過暴動、信心危機、金融風暴、SARS,卻捱不過這兩年。為什麼?

十年過去,香港愈來愈被融合--種票、水貨客、奶粉、小學學位不足、衛生、準備蝕大本的高鐵、洗黑錢、大學學額,一步一步的大陸化,我們被迫接受。為什麼?

十年過去,警察對記者和示威者的暴力行為愈來愈明目張膽,政治檢控有增無減,甚至連「一年低調通輯」的爛藉口也敢說出口。為什麼?

十年過去,商台趕走最高收聽率的明嘴、無線新聞愈來愈和諧、亞視徹底文匯大公化、DBC被西環下令換人。為什麼?

十年過去,愈來愈多名校變成貴族學校,教育階級斷層愈來愈明顯。為什麼?

十年過去,政府明目張膽強推政治意識形態教育,即使是絕大多數民意反對還是要推行,不到演變成長時間大規模擴爭也不收手。為什麼?

十年過去,水準不夠的土共和機會主義者霸佔所有官方組織,任期上限不再存在,令行政吸納政治失效,社會矛盾日深。為什麼?

十年過去,警察膽敢在大學校園非法禁錮學生。為什麼?

十年過去,燒國旗要坐監,建制支持者當眾打人罰等同亂拋垃圾的$1500。為什麼?

十年過去,建制打手在旺角街頭公然以摺凳打人、蘋果日報連番被襲擊和縱火恐嚇。為什麼?

請憑良心問自己一句,過去十年,香港是進步還是退步?

 

我們都是演藝畢業生

演藝畢業生在台上向梁振英抗議,有些人說這是無禮貌、不尊重學校、禮崩樂壞。

演藝學生要不是這樣做,他們還有什麼機會抗議騙子當校監侮辱畢業典禮?他們還有什麼機會抗議誠信破產的梁振英戀棧權位?他們還有什麼機會要求真正普選?那是他們逼不得已的怒吼!

七一遊行,其實也是逼不得已的怒吼。三十幾度高溫,烈日當空,有誰喜歡走出來曝曬?那跟演藝學生一樣,是逼不得已啊!市民對這個誠信破產、倒行逆施的政府忍無可忍,才會走上街頭,否則怎能告訴全世界,我們有多不滿?

 

為什麼一切都比03年退步了?

不過,七一上街的同時,我們是時候想想為什麼這十年來,年年都有大遊行,為什麼一切都比2003年退步了。

這十年來,除了個別官員下台和廿三條立法擱置之外,我們幾乎什麼也爭取不到,而且政府能夠愈來愈大膽,不斷測試社會底線。為什麼?

那是因為「上街」的底牌給政府看穿了。每年不論數萬還是數十萬人上街,結果都是「行完就算」,那對於政府來說,不能造成多少壓力。既然沒有造成什麼壓力,那麼只要捱過三兩日的輿論便能依然固我。

香港人在三十多度高溫之下上街,當然是值得認同,但大家千萬不能把遊行當成純粹自我感覺良好的發泄。發泄了便感覺良好,但沒有改變現狀的話,那有什麼用?

 

必須令政府感到壓力

反國教科一役,政府本來也是打算捱過7.29大遊行前後的輿論壓力,等待開學之後事件降溫便蒙混過關。在遊行還未結束的時候,政府便宣布成立委員會繼續強推國教科。他們想不到的是,這一次市民不是「行完就算」——反國教大聯盟鼓動市民長期留守,結果連續一個多星期每天有上萬人在政府總部外集會,最終迫使政府讓步。

反國教科的啟示是什麼?就是要政府正視民間訴求,就必須令政府感受到不能忍受的壓力,這需要的是運動領袖帶領市民集體反抗的意志。這種意志,過去十年來,除了在幾次保育運動和反國教科運動之外,我們沒有在大部分泛民政團和民間團體身上看得到。

 

何不預警和平佔領?

七一遊行,帶領的單位能否改變一下模式,給政府一個預警,告訴他們七一遊行的隊伍是可以坐下來不離開的?雖然計劃中的佔領中環運動是在來年發生,但誰能保證今年不可能大家停下來一兩小時,讓政府感受一下什麼是和平佔領呢?

是否能夠在2017年真正普選行政長官,關鍵在這兩三年間。如果一個假普選方案得以通過,以後便不會再有大幅修改的空間,是故這一輪的政改,將會是香港實現真正民主化的最後一戰,不成功,便成仁。

香港處於歷史的十字路口,這一步走失了,下一個路口將遙不可及。80年代初爭取88直選到現在,快三十年了;2003年高呼還政於民,也十年了。我們還有多少個十年?我們這兩三代人,為下一代做過什麼?難道要靠我們的孩子長大後來爭取民主?

七一上街,不要只是上上街便算。在2014這個大限之前,現在先來一個事先張揚的警告,告訴政府我們有能力進行和平佔領,迫他們交出一個普選方案。香港人,你們連曝曬遊行幾小時也做得到,停下來給政府一個下馬威有何難?

 


(香港人,If you don't fight for what you want, don't cry for what you lost. [圖片來源:kurskhk.net])

 

延伸閱讀:

七一十年,只欠東風 [庫斯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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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電影﹕社會動盪 因不捨香港



——專訪陳果
文 阿離

《迷離夜》曇花一現的分半鐘驚蟄片段,邵音音盧海鵬兩大老戲骨粗口橫飛對「梁震嬰」冷嘲熱諷,短短三天便聚來十多萬點擊,燒得網絡火旺,網民大嘆這種反叛啜核久久難逢,「我呢部戲強調打小人好靈,百、發、百、中呀」!陳果笑開懷。起初沒料到片段如此惹火,熾熱迴響令他更感民怨洶湧,「正正係社會上有咁多不滿聲音,你恰恰又同noise吻合,係一個時代紀」。十多年前,他以電影為香港史補白,讓觀眾透過他的視覺察看大論述下的香港生態,處處都是對我城的委身深情。八年沒在香港拍片,再這片彈丸之地,他為當下的紛亂皺眉,聲軌低沉,然而滿圓眼鏡卻迎光泛亮,「你睇到社會家動盪不安,係因為有人唔想放棄香港」。

不歸路上 堅定立場

陳果過,人生中要拍十部自己想拍的電影,他完成了五部。不論是成名作《香港製造》、《去年煙花特別多》和《細路祥》等香港三部曲,還是往後的《榴飄飄》和《香港有個荷里活》,都有種穿破宏大論述的率性,對生活忠實。一套套低成本電影拈來的,是香港社會華光下平民的掙扎生活,「呢個係我本人對香港感情維繫,一定係。如果套戲係講香港,我死都要講番我對香港睇法。我會千方百計諗,如果我拍香港係點拍呢?難,因為如果你有呢個要求,某程度就係你立場」。

立場,從來都難守,特別在大是大非前,更舉維艱。回歸,陳果一拍三部曲,至今仍是香港電影文化史上一個重要註,在義勇紅旗下奏出反叛不馴的香港野樂,「當年想拍一個回歸電影,記香港人對回歸睇法,同埋我地呢個時代所面臨問題」。

「九七係一個中國和香港變化里程碑,但呢個里程碑有個好嚴重問題,你會看到人生變化、人面變化。」陳果善感而敏,尤其對時代變遷。他,中國以往的變,是驟然的朝代更替;香港的一國兩制,可堪是綿長的「催眠謀殺」,「你睇到個社會係咁變,係必然,你一回歸,就係不歸路」。

紛亂難阻 和諧無路

回看當年的三部曲,有感陳果一如預言者。《香》片末播出毛澤東的「世界是你們的」講話,由廣東話轉唸普通話,以話語變換寄寓時代的悄然易轉。他打趣,這是個「上帝」的轉變;上帝是?他手向上指,笑言是「怕」,才稱作上帝,「最慘係target你,要控制你」,「香港人不嬲都隨波逐流,但近年有一種指引,令你好繁複……你咪識得爭取,呢個爭取係發自心,發自自己,係好」。高高在上者,只願人人服膺繁榮穩定的調調;然而他,以安居樂業為滿足的人,看不見一己安樂,原是建築在別人的犧牲之上。

面對大變,「抑鬱不滿一定有(笑),仲慘過股市崩潰,因為股市崩潰,若干年後會返番去。但政治取向會令你一路係咁,逐漸法律上改變你,好多。」陳果,回歸十多年後,那種因變而生的躁動愈發昇華激烈,因我城的自由空間,以及此空間的愈益收窄,「我覺得某人比較笨,作為一個自由地方,你唔需要控制,由得,唔需要搞乜國教搞乜廿三條,你搞做乜?你一搞呢,你即係驚啦!」

「普選點解要咁遲?因為我未搞掂你班友,我搞掂你班友就點都係我啦!」在他看來,這城走至今日已難再和諧,往後只有分歧處處,「但如果社會個個都跟大方向去和諧,咁會失去個人思維」,「唔政治化,你個社會只係行一條直線,唔會畀第二條路你行,呢個係最悲哀地方」 。

雜亂紛陳的香港故事

陳果抗拒跟大伙兒走同一條路,他總要顛覆,因而譜出了香港電影商業主調之外的幾部曲;後又不願被定形為悲天憫人的「草根導演」而轉拍主流片,近年更回地執導。他自嘲模稜兩可,但並非沒有立場。他的視點,難定而流動;站在一個眾人交匯的位置,仔細追溯並鋪展他的故事。以捕捉香港主體性聞名的陳果,到生長地,坦言「其實個世界無香港過,一直滲入好多大陸元素」。這個移民城市,人來人往,一直紛陳。他憶及回歸的一幕,「解放軍入城時,你去到上水,真係有一班人揈旗,好enjoy,你當係深圳都得!香港唔係香港。你去到某一個區覺得好似深圳,香港基本上就係咁雜亂」。

這種在我城交織穿插的千絲萬縷,他早早透析;鏡頭下,盡是港人不欲面對的景象。以香港三部曲對照當下,能看到社會變遷,世事的消隱退淡或積累激化。《香》記了小學升國旗情,老師教學生行隊禮,跟共黨走;今時今日,愛國教育滲得更深,但港人亦站直頑抗;《去》的華籍英兵悲嘆自己「唔似中國人,亦唔係英國人」;當下把「香港人」「中國人」二分,也被北大人批評為「不科學」;《細》中港童祥仔和無證兒童阿芬兩人在海旁爭論「香港是誰的」,大喊「香港係我」;今日的香港之爭已非童言戲語,而是面對地洪流的港人發自心歇斯底里的叫喊。問他,在紛陳變幻中,什麼才是恆常永在的香港精神?陳果笑言,為「XX精神」下定義最無謂,但他仍吐一句:「似阿信囉,成功靠自己。」個人掙扎求存的拼搏,是三部曲中主角們的品性;此外,貫穿電影的香港情味,還有社區的親熱熟稔,和人與人相濡以沫的患難情。

強國的叨與主旋律

陳果近年在大陸奔走工作,「有料唔愁無出路」的他,依舊靠自己;打滾數年,體驗極深。他,大陸朋友間瀰漫一點對香港的怨恨,「好憎香港,覺得你太幸福,無受過中國政治災難,戰爭你又無受,所以家『掠』你少少係好正常」。在他們眼中,看似無風無浪的香港,幸福太久;還擁有對地人而言,可望而不可即的自由,「大陸人成日講一句,我體制下做唔到,只能係咁做,個體制令人失鬥心」。以體制之限原諒自己的無所作為,又羨慕香港僅有的鮮活空氣,「大陸導演成日鬧,成日話香港導演為賺人民幣而違背自己。覺得我好悲哀,大陸作為藝術家好有品,好有立場好有堅持,但藝術家大陸搵到好多錢,香港藝術家係乞食。你有錢就唔需要受,但無錢呢?」談及此,他每每地大導針鋒相對。作為香港導演,陳果太清楚遊戲規則;所謂違背,都是「搵食」,「你唔好以為香港係神,香港人都好慘,香港人係所有華人社會中最識邊度有希望就去邊度」。

陳果的火傲,往骨血裏沉,煉成一種底氣不故作孤高,亦不妥協自憐,「我主流工業成長,係中途癲想去拍我自己鍾意電影。做導演有兩種,一種搵錢先,一種過癮先,咁我行第二種。」遊走商業與小眾電影之間,他笑言自己是「多手、間唔中下社會問題」;拒被標籤、被指點,被牽鼻走。《去》片中,解放軍進城一刻,警察向下屬訓話「服從命令,唔需要計較上司係邊一個。」最後幾十人以為西瓜是炸彈,誤捉平民;《香》的少年中秋,開首就來個獨立聲明「(我)識得諗,唔會畀人老點。叫你劈友你又去,叫你去死你又去,幾笨實呀!」陳果明顯是後者。

「大陸公司想請我拍紀片,講品牌。一講,自卑感就,又自大呀!『(普通話,提高聲調)我們中國這麼多……』我一聽到,死啦!之後用政治性去講,又用民族性去講:中國壓抑咁多年,終於有自己品牌啦!嘩,我一聽完呢句,點拍呀大佬?」他形容這種主旋電影是「大鑼大鼓」,聲大雨小;反而默默耕耘,緊貼平白生活的厚實作品,更有力量。

沒有結果的希望

抗拒跟風,不願被「老點」,就是陳果;而這種「你得到我個人,得唔到我個心」的不馴,才是令我城得以鳴放響亮的動能;然而,如此執著亦未必能敵得過時代刷,「五十年後無一國兩制就大家無聲出囉!(咁好驚喎)所以家好玩囉!(你想睇戲?)我想睇人生變化」。變幻原是永恆,然而在大勢洗刷下,作為電影人,他以本業為香港繼續補白,「我做呢部戲(《迷離夜》),都係想做番香港。你都知大方向其實係向北移,本土,無論咩都慢慢流走」。《迷離夜》由香港班底撐起,「大家齊心,收好少錢去做,想做番樣。鬼片係香港重要戲種,但而家好少。我覺得應該要做,做得幾多得幾多」,他笑言這次是「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鬼片」。

陳果又再預言,五十年的洗禮,能把香港人的記憶洗刷淨盡。真的寸土不剩? 「要靠香港政府同民間藝術團體,但政府有乜藍圖?藍圖就係搵錢,乜GPD話?(GDP係諗呢,唔會諗下香港優勢係乜,覺得香港優勢就係自由行」, 「如果一個城市、一個地區,無自己文化或者涵,其實好大鑊。到時我同中國大陸其中一個城市一樣,咁我就可以齊齊唱,歡、樂、今、宵」!《迷》那分半鐘短片,音音姐逼問「梁震嬰」:「你搵咁多錢做乜×?」當下震嬰一陣語塞,可是對香港經濟至上的發展邏輯最簡單直率的詰問。

政府無望,港人唯有默默耕耘自救。陳果:「無國教,你對新一代都有失望;但反國教之後,你會覺得呢個世界有得救。呢班人識睇啦,唔使我地呢班中佬去維持正義,而係自己去撐番自己。」然而,不少人認為香港社會愈來愈亂,有人在「搞事」,破壞繁榮穩定,陳果卻笑,「安居樂業係中國人最笨實諗法」,「你睇到社會而家動盪不安,係因為有人唔想放棄香港,呢個係感動」。他,倘若香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都上街遊行時,世界就有希望,「但呢個係無可能,因為有一半人覺得你搞,有福唔識享」。

史大調的壓蓋下,陳果坦言能做的不多,只能做到幾多得幾多。當真是那樣悲觀?「你又放心喎,我電影,悲觀中帶希望!」他右手一提,笑中有種底氣充足的自信。筆者就想到《去》片中,主角一句「打仗要靠運氣,但唔打唔知結果」。

就讓港人靠自己,拼一場。


from Just Getting By http://1in99percent.blogspot.com/2013/06/blog-post_7186.html

溫曉連: 剃刀邊上的中港關係


十年前今天,香港的局勢雖亂,但大方向其實十分明確,香港人仍然底氣十足,自信只要團結一致,終會壓倒特區政府的專橫,甚至可以觸動中國領導層。但十年過去,香港進入大混戰格局,面對「胎換骨」的祖國,香港人這種底氣,實際上已經所剩無幾。

十年前的中國,剛在沙士疫情中恢復過來,胡、
剛上任,整個領導層,仍然在是否跟普世價接軌的議題上尋找路向。經濟上,仍然極為依重外國的投資,當 然,香港在經濟上的利用價也十分吃重,是各省市吸納資金的重要管道,至少統治階層中的權貴,還是依賴香港的金融工具,把他們的「財富」轉移到海外。

另一邊廂的香港,十年來經濟實力其實沒有多大的改變,但面對強勢崛起的中國,在此消彼長效應下,無論政治或經濟層面,香港的重要性已大幅倒退。

回歸前後,香港人的自信心,除了來自本身經濟的獨特性,更重要的,是對台灣起
示範作用,用香港的一國兩制,把台灣同胞從西方社會陣營拉回來。可惜,現 在台灣人早已看穿「一個兩制」的偽本質,不論北京還是台北的領導層,已經接受了一個現實,兩岸統一實際上比世界末日還要遙不可及,現在跟台灣民眾談起 「一國兩制」,人家只會一笑置之。

港人籌碼有限

可以
,不論從經濟還是政治層面看,香港已喪失了利用價,和十年前相比,香港人跟中央討價還價的籌碼已變得愈來愈少,這就是中央跟香港關係在條件在過去十年的演變。

香港傳統的泛民政黨逐漸沒落的原因,就在於未能看清這種變化,他們所有行動的大前提,都是建基於一種良好願望,以為中央領導人對香港人始終懷著一種民族感情,珍惜香港對
地的貢獻,當港人跟中央出現矛盾時,中央最終都會投鼠忌器。

九七年香港回歸祖國後,北京已經
了三代領導人,新一代領導人看香港問題,那份史和民族感情已經淡化了,現在他們只會從自身的政治利益角度考量對香港問題。

為保政權壓倒一切

十八大後,習、李承接下來的,其實是「江、朱」與「胡、
」遺留下來一個爛攤子,經濟正從峰滑落,增長無以為繼,債務泡沫隨時爆破,政治方面,已錯過 了改革的最佳時機,知識分子與中階層的向心力潰散,精英階層早已作好準備,只要經濟繼續下滑,全國將會進入混亂局面。習近平與李克強在上任前已看到這個 問題,並早已作出部署,所有政策,就是要穩定大局,保衛中國共黨的長期執政地位。胡年代的維穩思維,並未因為政法委書記被降格而消失,相反正進一加 強。

近月從各方面獲得的消息,加上觀察到負責執行對港政策前線官員的行徑,中央對港的態度已全面改變,新領導層已把香港問題提升至國家安全層面,認為讓香港長期動盪下去,早
會輻射到地,基於需要,全國性的維穩戰略已擴展到香港。

抗爭必須轉型

根據總書記習近平界定的「中國夢」,至少在未來十年,中國政府只會和普世價
愈走愈遠,至於甚具普世價色彩的2017雙普選,跟中南海諸君的「中國夢」根本格格不入,現實一點看,要實現香港人心目中的雙普選,將會愈來愈渺茫。

走筆至此,香港人的命運看來一切都是一個死局。對,中央應對香港問題,很大程度上建基於過去三十多年香港人的慣性反應,當中包括民主派機械式的反射動 作,以及大部分香港人的鴕鳥態度和消極反抗,如果香港人維持這種抗爭方式,中央只要從全國的維穩力量中,撥出百分之一的資源用在香港,那就可以輕易瓦解任 何反對聲音。

習李時代新的中港關係已經形成,香港人要扭轉被動的局面,除了走上街頭,還要尋找更具創意的角力方式,否則,只會坐以待斃,走上澳門特區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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