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拯救儿童基金会”需获掌声,因为它提醒了我们什么是当代世界最羞辱的一面:儿童饥荒。最近,加纳哲学家Kwame Anthony Appiah有感于曾经的废奴运动,追问道:后人将因何而谴责我们?饥饿造成的死亡必然是候选答案之一。八亿五千万人(也就是说每八个人当中有一个人)晚上是饿着肚子睡觉的。这其中,许多是儿童。饥饿因其造成的脑力与体力损害将会给这些孩子带来终身影响。另一端,人为的、经济的浪费却达到了令人惊骇的程度。
如此的饥荒不是因为粮食短缺。就全球而言,粮食总量是足够的;如果(非常重要的一个“如果”)我们现在开始做出正确的决定,尽管人口增长、气候变化,我们仍能够在未来养活世界。据估计,如果在粮食收割后的储存或运输过程中造成的浪费以及家家户户厨房里出现的浪费能够被避免的话,目前的世界粮食产量即使减少一半也将不会造成问题。肥胖和超重人口的数量和饥饿人口的数量大抵相同,而前者正面临着属于他们的健康问题,心脏疾病和糖尿病患者数量的急剧上升就是其中之一。如此对比暴露了当前饥荒发生的背后原因——国家内部和国家间的极端不平等。
终止饥荒完全是可行的。一旦人类完成了这个任务,我们自己都会纳闷为什么耽搁了这么多时间。终止饥荒需要不同层面上的行动。在一国内部,巴西和加纳政府的进展已经为如何快速减少饥荒作出了表率,其中的措施包括将部分现金转移给贫困人口,提高最低工资标准,投资于小规模生产的农民特别是女性农民(因为这些人既生产粮食,又是在残酷而不公平的旧有农业体制下最贫困、最易遭受粮食危机的人群)。
将注意力放在国内决策和国内政治这一点反应出了世界的快速变化。在很多情况下,粮食援助已经不再是最重要的事。像印度这样的国家,年均经济增长达到了百分之八,中产阶级正在迅速兴起,它们需要为自己的粮食问题负责。这些国家需要采用正确的粮食税制以及有效的社会服务来结束饥饿和营养不良。牛津饥荒救济委员会正和这些国家内部的群众组织合作以实现上述目标。然而,在别处,国际粮食援助仍然至关重要。在这些地区,国际粮食援助的水平需要被提高,比方说结束粮食从捐赠国向受援国运输过程中出现的浪费和延误,再比方说用现金援助代替粮食援助。
除了支持粮食援助和农业投资,没有粮食问题的人还能做些什么?首先是管好自己的厨房。此外,富有国家就粮食问题而言既是解决途径所在又是问题所生之处。欧洲和美国为了减少对于进口能源的依赖,着重发展生物能源并提供了相关补贴,但这与粮食生产形成了直接竞争。对于贫困人口而言,该举抬高了粮食价格。另外,发达国家排放温室气体的步伐超过了最悲观的气候变化预测,而且截至目前,没有迹象表明发达国家政府会一致同意执行必要的减排来避免气温灾难性地上升(将对热带农业带来严重的打击)。我们迫切需要国际努力来寻得在不破坏生态的前提下为不断增长的世界人口提供粮食的方式。直到目前,该方面的投资是微弱的。
饥饿既是贫困的结果,又是贫困的成因。饥饿造成的脑力和体力伤害既是伦理悲剧又是经济资源的浪费。饥荒的存在表明我们迫切需要对收入和资产进行再分配以建设一个更公平的世界。为占世界人口百分之十三的饥饿人群提供所需粮食只需占用目前世界粮食产出的百分之一。以上提到的再分配过程迟迟没有开始的确是一种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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