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6 January 2012

影響中國改革的八個趨勢

 

 

 

(Ajin 開口)

雖然底下這篇提出影響趨勢的因素,但更妙的胡錦濤已經針對這些因素來個概括的回應了:

胡錦濤提反西化 學者稱跛鴨欲消雜音

單單看這些因素,還有任何人能指出中華台北與中國有啥差異嗎?即使雙胞胎也不過如此吧!

 

 

http://www.ftchinese.com/story/001042484?page=1

20111231 07:34 AM

影響中國改革的八個趨勢

英國《金融時報》中文網特約撰稿人 馬國川

年終歲尾,一個引起社會各界高度關注的話題是“中國未來的走向”。由於明年執政黨召開十八大、後年中央政府面臨換屆,這個話題益發引人遐想,答案撲朔迷離。

歷史的結局總是嘲笑預言者。其實,與其費盡心思預言未來,不如梳理現實的脈絡,畢竟,“現在決定未來”。在筆者看來,現實中國社會的八大趨勢影響、甚至決定著中國的未來走向。

第一,政府權力越來越大21世紀之初,關於政府改革的呼聲頗高,政府高層也多有呼應。中國總理溫家寶上任伊始,即提出政府機構改革,聲言“關鍵在於政府職能的轉變,成敗與否在此一舉”。而“轉變政府職能”的關鍵,在於公權力退出微觀經濟領域,轉向提供公共服務。可是過去的幾年裏,尤其是金融危機爆發以來,公權力不但沒有退出,反而對企業的微觀經濟活動進行頻繁的直接干預,就像時下的一句流行語所說的:“看不見的手越來越看不見,看得見的手越來越看得見。”無孔不入的政府干預越來越嚴重地扭曲市場經濟機制,影響社會資源的合理分配,惡化社會各階層的關係。

第二,司法改革偏離正途。前最高法院院長肖揚卸任以後,中國的司法改革出現一些新的動向。有人批判司法改革職業化方向,力倡司法民主化,欲回歸大眾司法。中國共產黨偏安陝北時所謂的“馬錫五審判方式”再度受到歡迎,而重慶的“打黑”一度如火如荼,令法學界憂心。司法本應以制約公權力為旨歸,近年來卻一再強調“為黨和國家大局提供司法保障”,司法獨立被完全拋棄,幾乎淪為維穩工具。法學家賀衛方有一首詩:“棋局交困兵馬車,法眼迷離儒道佛。廟堂新招頻頻閃, 摸起石頭過舊河。”寫盡對中國司法前景的憂愁和憤懣。司法改革並不是一個局部問題,它關係改革的全盤,司法機制的弱化,會讓所有政治與經濟改革失去保障。

第三,經濟增長方式難以轉變。“十二五規劃”設計的轉變經濟增長方式的目標,初衷很好,也符合經濟發展規律和世界經濟潮流,但多年來依靠投資和出口驅動的增長模式,已經形成了一種“路徑依賴”,在缺乏正向激勵機制的情況下,那些從中得益的人不會放棄既有做法,例如地方政府對土地財政的依賴、出口企業對補貼政策的依賴等,他們甚至會阻撓改革。另外,中國過去30年裏雖然實現了高速增長,但這場“奇跡”並不獨特,可以說是蘇聯模式和東亞模式的結合,弊病很多,政府究竟想要實現什麼轉型目標,目前也只是停留在檔和口號上,沒有明確的指向。波蘭前總理科勒德克曾在接受筆者採訪時比較波蘭改革和中國改革,他說,1989年之後的波蘭改革是知道“從哪里來”和“到哪里去”,而中國改革則是不知道“到哪里去”,這讓人對中國的未來難以判斷。

第四,利益集團不斷坐大30多年改革開放、政治穩定和經濟高速增長帶來的一個副產品,就是那些能影響政策走向的特殊利益群體變得越來越強化和固化。最能說明這一問題的現象是,一些可能損害利益集團的法律遲遲不能出臺,出臺後又得不到有效執行,起不到預設效果,例如,《反壟斷法》千呼萬喚始出來,且最後文本大大弱化了對行政壟斷的制約,只有在作為部門利益鬥爭工具時才被使用。利益集團的強化造成很多領域的改革遲滯不前,有些方面甚至嚴重倒退。老百姓對利益集團基本沒有制約能力,而靠政府制約或利益集團之間競爭的制約,又不足以抑制其損害。在這種情況下,國進民退的傾向越來越明顯,整體經濟效率和社會公平遭到損害。

第五,腐敗愈演愈烈。劉志軍案是近年來最突出的例子。單從這幾年公佈出來的腐敗案來看,涉及官員數量和金額就在呈幾何級數的增長,雖然執政黨一再聲言要整頓吏治、嚴懲腐敗,但現在還看不到一套可以阻止和有效減少腐敗的完整的、健全的制度建構,在有些地方,腐敗反而更加公開化,甚至成為既成制度的一部分。事實證明,不抑制政府權力,不實行民主監督和權力制衡,腐敗問題不但無解,反而會變本加厲。

第六,思想爭論激烈,社會共識破裂。目前中國社會思潮之多、之複雜,為近十年來之罕見,各種觀點碰撞、爭鋒,互不相讓。魯迅先生說過的“曾經闊氣的要復古,正在闊氣的要保持現狀,未曾闊氣的要革新”,用來形容當前思想界的狀況,也很形象。在五花八門的觀點之下,實際上共識越來越稀缺。思想爭鳴和多元化是一件好事,但是,中國並不像西方社會那樣,有一套通行的價值觀、一套多數人視為正確的道理,作為主流思潮和社會的穩定器。相反,官方確立的“主流價值觀”在民間遭到普遍嘲諷,民間的思想傾向又千差萬別。這種混亂讓改革缺乏中心思路,左右搖擺,稍微有些成果,志得意滿的情緒就開始蔓延,使改革無法深入。

第七,社會不滿累積,群體性事件頻發。雖然烏坎抗議的和平解決是一個正面例子,展示了一些令人振奮的跡象,但頻頻爆發的其他群體性事件依然反映出,中國還沒有習慣以遵守規則的、現代的、法治的方式來解決社會衝突。在很多時候,執政黨以自己習慣的政治方式,如派工作組來解決問題,常常把利益問題解釋成政治問題,把法律問題政治化,再加上地方政府和利益集團的腐敗、濫權是群體性事件的重要誘因,這樣的處理方式勢必激起更多不滿。最近中國總理溫家寶在中央農村工作會議上強調,任何人都無權剝奪農民的土地財產權,說明對土地利益的剝奪,已引起中央政府的極大關注和警惕。短期來看,群體性事件難以緩解,因為產生問題的根源沒有解決,處理方式也沒有機制化,這往往使新生的矛盾更加尖銳化。

第八,外部世界不確定性增強。可以說,2011年的世界史始於北非,“阿拉伯之春”給許多國家敲響了警鐘,目前還沒有終結的跡象。由於普京堅持要連任,俄羅斯的政局走向和國家發展方向變得更不明朗。隨著金正日的去世,東北亞局勢更趨複雜和緊張。2012年還是許多歐美國家的選舉年,尤其是在歐洲債務危機和美國經濟不振的背景下,西方的新領導人可能放大一些議題,打“中國牌”或將中國作為指責物件,導致中國和外部世界的關係更加充滿變數。這些外部變化都會與中國國內民族主義情緒交互作用,影響中國對外開放和改革。

21世紀以來,經濟、政治與文化的全球化不斷深入,中國在不斷調整姿態來應對這一潮流,但應對的成功與否,主要還是取決於中國自身的適應力和應變能力。未來中國的變化和全球化產生衝突,也是一種可能的結果。雖然中國改革史也不乏驚喜、不乏危機中的峰迴路轉,但回想十年前,知識份子對新政的期待和希望的破滅,也警告我們不要對未來有所幻想,寧肯想得更審慎一些。事實上,如果上述的八個趨勢不改變,中國的未來至少不會像世界所期待的那樣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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