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8 January 2015

李兆富:《查理周刊》与穆斯林

来源: 
自由亚洲
血洗事件发生当天,巴黎民众自发举行悼念活动。
法国时事讽刺杂志《查理周刊》遭极端主义份子枪击,最少12人遇害。据报,巴黎警方已经拘捕最少一名穆斯林武装组织成员,怀疑与恐怖袭击有关。
这宗枪击案,是法国近廿年最血腥暴力的罪行。歹徒闯入报社,以半自动步枪扫射,甚至对建筑物发射火箭炮攻击,造成至少12 名人死亡、20 人受伤,当中包括报社编辑、漫画家和警察。有理由相信,报社因讽刺漫画触怒穆斯林教徒,而遭下毒手。其实《查理周刊》已经不是因为第一次针对穆斯林而遭武 力威吓;2011年,该报在巴黎20区的编辑部亦曾遭汽油弹袭击,怀疑也是因为讽刺穆斯林教徒。
最讽刺是,在巴勒斯坦建国问题上,《查理周刊》其实一如其他左翼媒体,同情穆斯林教徒,并反对美国支持的以色列在加沙殖民。当然,《查理周刊》并非 因为宗教原因而支持巴勒斯坦人;意识形态上的左翼,对所有表面上的弱者,都有种救世的悲情,而对强势的一方,则总是仇视和敌意。套用日本作家村上春树的一 句,在鸡蛋与高墙,他们永远都是站在鸡蛋的一方。
我无意评论左翼的情感,是否合乎道德理性。不过,事实摆在眼前,激进穆斯林教徒的暴力行为,令到所有穆斯林教徒都蒙受不白之冤。我认识不少穆斯林教 徒,都是爱好和平理性的人。事实上,在一千年前的世界,正当欧洲大陆仍然被神权所蒙昧,穆斯林却经历著科学和理性的黄金年代,甚至在后来的文艺复兴,欧洲 的思想家在穆斯林典籍中寻回不少上古经典留传下来的智慧。假如当年没有穆斯林将这些知识保存下来,人类走向现代的历程,路途或许更加迂回。
究竟,穆斯林是如何由辉煌走向封闭?
先此声明,我无意将文化刻意划分成西方、东方和穆斯林,虽然我知道这是许多主流观点的分类方法,尤其是经过政治学者亨延顿在1990年代的作品《文 明的冲突》广泛宣传,这种成见更是深入民心。事实上,每个社会,都可以有不同宗教信仰的人,和平共存。宗教不一定引起矛盾和冲突,大前提是只要在政治和宗 教之间,确立一度牢不可破的防火墙。在中东的黄金时代,正是宗教包容的日子,贸易与思想自由是常态。
十九世纪,奥斯曼帝国正四面受敌,政教合一的帝国因过度征战,先经济崩溃,然后帝国瓦解。剩下来零星的部落,乘民族主义冒起,形成了新一代政教合一的统治模式;部份统治越来越偏激和极权,穆斯林亦背负了野蛮和不公义的恶名。
追源溯本,问题并不出于穆斯林的教义,而是政教合一的极权统治。甚至乎可以说,不少穆斯林建国主义的武装份子,根本没有将最原本的穆斯林教义放在心上,而是断章取义地拿前人的话语来将自己的极端行为合理化。
事实上,共产主义也是一种宗教,只不过,那是俗世的宗教。当这种宗教和权力合而为一,率先被牺牲的,就是思想的自由。自由和包容是相辅相成,没有包容便没有自由,没有自由也不用谈包容;只有在极权者的眼中,才会要控制人的思想,要人放弃自由,对异见者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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