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30 July 2012

论金融世界的阴谋论

华尔街见闻

每当金融危机发生,各种阴谋论总会变得大有市场,尤其是高盛统治世界之类的。有的人说得头头是道,有的人嗤之以鼻。在此,笔者先表明自己的观点,用阴谋论去论证任何命题都是不可取的,哪怕就那么一点(所以严格地说,下面的论述也是不科学的,而更多的只是对一个命题的阐述,只供参考)。但是,完全无视阴谋论的存在也是不明智的。

基本规律

正如物理学家对物理定律对称性和完美性追求,虽然这种追求不是建立于科学论证的基础上,但却是这种追求往往能启发物理学家作出大胆的假设,把理论水平提升到一个新的台阶。物理是对规律的研究,对称性和完美性可能一直蕴含在规律之中,同时在到达终极定理之前这两个属性都是不可证明的。

金融世界也是有基本规律的,有规律的系统就可能存在一些潜在属性,比如说阴谋论。如果阴谋论能在金融世界中给与启发,通过科学论证得到可取的结论,用一下阴谋论又有啥不可呢?

普通的阴谋论过于强调世界受一个人或一群人的个人意愿控制,这明显是存在逻辑问题。阴谋论的存在应该是围绕着规律的存在。世界上没有人能成为神,因为规律就是神,人只能通过努力无限接近"神",做一个最了解"神"的人。

高盛是什么

谈到阴谋论,不得不提高盛。高盛一直是金融世界阴谋论的主角,大概有2个原因,第一是高盛在危机中获得巨额利润,还在关键时期获得政府的廉价救助;第二是高盛的前雇员在世界范围内身居要职,同时很多身居要职的人物退下来后都走进高盛。

毫无疑问,高盛是很强大的。如果金融世界是一个生态系统,高盛无疑地处于食物链的最顶层。如果金融世界真是一个生态系统,那么按照达尔文的理论,任何物种(金融世界里的公司)都是自然选择的结果——规律会淘汰一些失去竞争力的公司或者模式。那么,高盛处于食物链的顶端,说明是金融世界的生态规律筛选出了高盛今天的运营模式。高盛的存在并不是一个人或一群人按照他们的主观意识设计的,甚至现任的高盛CEO也可能不知道高盛强大的原因,正如猎豹能跑得很快却不知道为啥自己跑得快。

从这个角度理解,这里的高盛不应该理解为一个公司,而应该理解为一群由金融生态系统筛选出来最聪明的人的群体,个体更接近于一个细胞或者器官。这就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很多从高盛出来的高管或明星交易员,试图复制高盛的模式都以失败告终。

高盛只是个马甲,如果没有了这个高盛,系统自然会生成另一个"高盛"。同时,这群人是最接近"神"的人。

民主的缺陷

当今金融业发达的地区都是高度民主的地区,这有一定的必然性,因为金融系统必须建立在一个高度独立和中肯的法制和司法制度上。但民主制度和金融体系之间仍存在一个巨大的内在矛盾,这源于构建金融系统的超高的技术要求。正如医生与病人的关系,他们之间是信息是不对称的,但又必须需找一种合作的模式。

选民永远基于眼前的利益变化去选择,而金融系统却是需要长远的计划。最近欧洲边缘国家的结构性改革,削减了社会福利,却造成巨大的社会轰动,可见这个内在矛盾的严重性。

政治是经济的"顶层设计"。搞政治的有2种人,一种是接近于演员的政客,比如说布什,另一种是技术官僚,比如说现任意大利总理蒙蒂。前者在台前主导民意,后者在幕后指导方向,其实是一种高效的政治模式。但这种模式在危机中往往失效。

金融危机往往是政治纵容选民短期利益的导向,导致积重难返而引发的。比如说,美国纵容房地产泡沫,欧元区纵容边缘国家过分的福利政策。当政客不能再主导民意,而现实又达到选民不得不被迫选择改革的地步(因为金融体制崩溃没有赢家),就只能让技术官僚上台。正如去年11月,意大利总理贝卢斯科尼被迫辞职。

经济改革乃至金融改革都是高技术活,在事态紧迫的情况下,只有最聪明的一群人才能肩负起这项工作。所以"高盛人"作为金融系统生态选择出来的精英,在这个时段里控制着要职,甚至在背后主导着各种政治决策也是合情合理的。  

 

所以说,所谓的阴谋论只是人们在危机时期看到的一种"假象"。各种阴谋般的"巧合"只不过是金融体系自然选择的必然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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