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第一次进京被阻的邓吉元】
6月26日,当官方结论被公布时,邓吉元正躲在湖北十堰,
安康市政府的结论认为,这是一起违规大月份引产的责任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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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去北京,你能不能帮我?”22岁的冯建梅在电话里问我。
这天白天,她的丈夫邓吉元试图离开,
接到她的电话之前,我已经准备第二天一早就离开镇坪了。
但电话里的她嗓音不对,似乎刚刚哭过。她说,这么多人看着她,
我心里一阵难受。就算到北京,又如何呢?那套体系已经运转起来,
她说,她身手敏捷,可以用床单绞着窗户的横梁跳出去,
那天晚上,终究没有走成。5岁的女儿邓欣雨,跑出去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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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在西安交通大学度过小半年时光,因此对陕西还不算陌生。
这一路上都是大山。从西安到安康,横亘的秦岭山脉气势巍峨,
镇坪县位于陕西、湖北和重庆三省交界处,所谓“鸡鸣一声闻三省”
5年前,因为农民周正龙的一张“华南虎”照片,
镇坪县城很小,步行15分钟就把县城走了一遍。
邓家在曹家湾(冯建梅最后被带走的村子)的一位亲戚,
这座晃晃荡荡的旧吊桥,当冯建梅被计生办的强制带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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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没走掉,冯建梅说,她一晚上都睡不好。第二天,她下定决心,
采访结束后,邓吉元决定再次离开。这是6月22日下午两点多,
我知道这条路线的风险。既然第一次没走掉,
车行半个小时,一辆大型卡车就停在路中间。大姐下车,
往前几公里,已是下午三点多,又看到一辆横着“抛锚”的车,
随后,那名采访过邓家的德国记者也出现在现场。
我正在和赶来劝解的曾家镇陈姓政协主席“叙旧”,
随后有警察赶来。但令我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当我被诬蔑打架时,我找到事发时和我说话的政协主席,问他:
以上过程,通过现场的多个信息源已在微博上直播了。
当晚10点半,在警察与宣传人员的“护送”下连夜送赶到安康。
一路上,除了偶尔可见的野猫,只有头顶璀璨的星光。等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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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镇坪当日,律师张凯和学者杨支柱对邓吉元是有些失望的。
政府一再食言后,邓家妹妹吉彩骂自己的哥哥“软弱”,“
邓吉元个子不高,娃娃脸,乍看起来像个孩子。
我刚开始也曾疑心过他,是不是想多要些赔偿。但多日的接触后,
随着政府的一再拖延和不负责任,他的态度也逐渐改变。
6月28日,失踪了5天之久的他出现在我面前并告诉我经过时,
他仍然犹豫不决,他仍然时时不知所措。但从当初对当局的信任,
他到达北京的消息一经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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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辱骂邓吉元一家的网贴,泛滥如潮,冯建梅看一次难过一次。
痛失孩子的冯建梅一直“要求惩凶”。相比被动的邓吉元,
邓家妹妹吉彩,性格坚强,以前她总和这个嫂子吵架,但事发后,
当吉彩把那张“痛打卖国贼,驱出曾家镇”“世间公道在”
从逻辑简单的基层计生违法事件,
更加令人绝望的是,介入事件,不仅仅影响到了记者的记录者身份,
被政府强制引产并控制,却被人当成卖国贼“痛打”“驱出”
新闻的热潮已经消退了。但和政府撕破脸的这一家人会被遗忘么?
从安康回到西安,要穿过一条长达十八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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