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中国——12月25日,山西中南铁路吕梁山隧道发生8死5伤的事故,却直到31日才对外通报,而31日山西长治市一家化工厂苯胺泄漏,更拖延至5日才对浊漳河流下游的河北邯郸市通报情况,山西省频发的瞒报事件遭到了媒体和民众的批评。
12月25日,14时40分左右,中铁隧道集团二处山西中南铁路通道六标项目部第六分部的工作人员,在实施爆破作业时,违章操作出现事故,在距离洞口约5000米的隧道中发生爆炸事故,爆炸威力相当于120公斤的炸药。事故发生后中铁项目经理未向有关部门通报,结果29日网友在微博上称山西封锁一起导致60多人惨死的事故,事故被山西省证实属实,但在场施工人员并未有60多人,而是造成8人死亡、5人受伤。山西直到31日才对外通报这一事故。
该起瞒报事故引起了人们的批评,尤其是涉事企业是国企,同时媒体还揭露山西中南铁路南吕梁山隧道2011年11月就被检查出施工现场存在管理混乱问题。
中共前领导人李鹏之子、去年12月19日开始担任山西省代省长的李小鹏在1月1日来到事故现场,称“对这一事故感到十分悲痛,对严重瞒报事故的情况感到十分愤慨,对管理良好的中央企业发生事故瞒报感到震惊,对各级政府、相关部门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察觉感到自责。”李小鹏还称,该标段可能还存在拖欠农民工工资的问题。
1月4日下午,山西在事故第二次媒体通气会上披露,中铁隧道集团公司经理部第六分部经理宋某等人,为隐瞒事故真相,将8具遇难尸体转移到事发地以外的殡仪馆火化处理,将5名受伤人员送到其他市县医院救治。
瞒报事故给遇难者亲属带来了巨大伤害,遇难者席宝山的妈妈程金凤则透过央视表情悲伤的说,事故项目部不救援,也不许家属介入,不让她去救儿子。
1月1日,李小鹏还说,吕梁山隧道事故表明,绝不能过高估计山西安全生产形势,绝不能过高估计干部群众对安全重要性的认识,绝不能过高估计各级各部门各现场管理安全生产的能力和水平。
代省长话音未落,一起化工污染事件再次印证了李小鹏的话。1月5日下午,河北邯郸在官方没有解释的情况下突发大面积停水,事件引起市民的恐慌,超市内饮用水被市民抢光。直到晚间,邯郸市政府终于通报称,此事与山西有关。
山西方面表示,2012年12月31日7时40分,位于长治市的山西天脊煤化工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苯胺库区一根往成品罐输送苯胺的软管发生爆裂,而雨水排水系统阀门未关紧,导致泄漏的苯胺通过下水道排进排污渠,苯胺流入漳河。据悉共泄露38.7吨苯胺,山西称截留30吨,还有8.7吨苯胺流入河流。
通报内容再次引发舆论哗然,因为长治方面在知晓苯胺事故发生泄露5天后才通知邻近省份,而国家规定突发事故发生后2小时内就应上报。
在第三次通气会上,长治市长称“12月31日事发后,企业上报的苯胺外泄量是1-1.5吨,数量比较小,认为这是一个一般的安全生产事故。”他们没有想到会造成这样的环境污染。但有消息称, 1月1日长治市各层级就下发通知,禁止任何人捕捞、食用、买卖漳河死鱼,暂停取水。
长治市市长早先证实受苯胺泄漏影响的山西境内河道长约80公里,平顺县和潞城市28个村、2万多人受到波及。河北、河南省部分地区也受到影响。泄露事故后,浊漳河出山西省界的王家庄监测点的苯胺浓度一度达到国家标准的720倍。
苯胺易被皮肤吸收,急性中毒下甚至能导致休克,慢性中毒时会导致中毒性肝病,苯胺还可以对水体造成污染。生化环保专家董金狮介绍,“苯胺污染十分顽固。苯胺化学物毒性较大,处理难度很大。河流肯定会污染地下水,还有水生生物,植物,拿来灌溉植物可能会造成根系死亡,鱼类死亡。渗入地下后,对地下水也会有污染。”
《每日经济新闻》则称长治苯胺泄露事发地养羊户的羊,在饮用污染水源后已现集中性流产,但山西官方媒称“目前未出现人畜伤亡”。
长治市新闻中心办公室主任王一平的回应非常能反映官员在突发事件时在认识和能力上的不足,他称,“发生了污染以后,只要污染不出长治的边界好像就不用往省里报,自己处理就行,一出边界了这才需要报,再详细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在已经造成严重后果后,山西天脊方元公司总经理陈建温、安全生产副总经理任勇杰、储运车间主任程新生、副主任宋涛被撤职。浊漳河流域的112户化工企业也停产整顿,进一步排查隐患。事故发生的第七天,长治市张保表示深深歉意。
尽管做出了一些亡羊补牢般的举措,但官媒仍对地方政府进行了批评,新华社直接指出“事故瞒报迟报就是对人民的犯罪。”,央视对事件中存在的诸多疑点提出问题,还有民间声音要求李小鹏对此事负责。事故的善后处理和对环境生态的长期监测,也并非地方政府一句迟到了7天的道歉就可以轻松跳过。
截至6日,邯郸市主城区有85%以上恢复正常供水,管道正在检修维护中。同日浊漳河河北流域内苯胺含量下降至1.5毫克/升,为标准限值的1.5倍,挥发酚含量下降至约0.01毫克/升,仍超过标准限值2倍。
7日,邯郸岳城水库上游2公里处仍可检出苯胺超标,当地还在调取300份水样检测,并用于水库判断是否可以恢复供水。
上述两起事件余波未平,晋中市昔阳县又传来消息,1月7日下午15时许,山西阳煤集团下属的寺家庄煤矿井下发生局部瓦斯事故,造成7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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