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11 August 2012

如何像马丁路德金一样学习非暴力抗争

译者 zhp9888

要如何学习非暴力抗争?像马丁·路德·金一样——通过学习、阅读和审问经验丰富的导师。金可能是第一位最忠实地推进和普及甘地思想的美国人, 他通过说服美国黑人把印度对抗英国帝国主义的策略运用到黑人抗争中。然而,他不是第一位从印度次大陆把这个知识带到美国的人。

三十和四十年代期间,许多著名黑人领袖通过远洋航行和螺旋桨飞机前往印度。大学校长、教授、牧师和记者漂洋过海至印度同甘地见面,并学习如何展开大规模的非暴力抗争。这些人回到美国後,撰写文章、佈道和讲学,并同其他黑人领袖经手传播关键文件作学习阅读。历史学家苏达杉·卡普尔(Sudarshan Kapur )展示了甘地思想如何在那个时代积极地从印度流传到美国,同时地,美国黑人媒体也报道了印度独立抗争。黑人社区的领袖鼓吹属於美国的 “黑人甘地” 言论 。有位女性把它唤为 “培养一位先知”,後来被卡普尔选用为他的书名。

在位於宾夕法尼亚州(Pennsylvania)的切斯特(Chester)市的克罗泽神学院( Crozer Theological Seminary )就读时,金被罗梭和甘地思想吸引,然而当时他尚未对甘地思想作深入研究。他的一位朋友,J.皮乌斯·巴伯 (J. Pius Barbour),回忆这位年轻的神学院学生通过测算基础为甘地的策略辩论——如果是通过暴力策略,而非原则,那麽任何小众群体将寡不敌众。

金越深入研读甘地事蹟后,他对基於“爱”的有效性哲学愈加不怀疑,而“爱的力量” 又是他当时修习基督教牧师神职专攻的中心思想。“当我更深入探索甘地哲学,” 他後来写道,“我对爱的力量所持有的怀疑也逐步地消除,同时地我第一次认识到它在社会改革上的力量。”  1954年4月在成为德克斯特大街浸信会教堂的牧师后不久,在他开始组织蒙哥马利运动时,他严谨地思考甘地运动根本上的诉求方式。

1955年12月1号,当罗莎·帕克斯(Rosa Parks)在公共巴士上因拒绝让位给白人男子乔安·罗宾逊(JoAnn Robinson)——一位工作至深夜,组织群众性经济不合作行动的妇女政治委员会(Women’s Political Council)的领袖而被逮捕。金一致被推选为蒙哥马利改进联盟( Montgomery Improvement Association)领袖,持续抵制市区公车。

紧随着蒙哥马利抵制的启动,一些活动家、和平主义者、改革者、激进的基督徒和社会主义者接踵而至。受到金的鼓舞,他们认为金可以把正义鬥争提升到一个自废除奴隶制以来,还未在美国发生的,更为庞大的新秩序中。他们中的一位是比金年长17岁,年届44岁,隶属反战者联盟(War Resisters League )的贝亚德·拉斯廷(Bayard Rustin),他之後继续帮助金,把蒙哥马利抵制发展成一个成熟的运动。反战者联盟让拉斯廷全职帮助金这项任务。

在蒙哥马利的黑人社区,同其南方地区一样,也武装起来;有人担心,它可能转向暴力斗争。拉斯廷担心金本人可能没有深厚根基而动摇。夜晚,他一个劲地督促金阅读书籍;拉斯廷担帮助金分析甘地思想,同时也成为第一位系统性地教导金关於非暴力抗争要领的导师。

抵制运动获得成功——1956年11月13日被最高法院裁判,地方法律在巴士上逼迫隔离有违宪法——这一胜利为南方地方废除其它相同歧视性做法燃起了希望。美国60年代的民权运动能够基於甘地非暴力策略的一部份原因是因为阿拉巴马城黑人社区的合作无间。“虽然蒙哥马利抵制仍持续进行着”,金说,“印度的甘地是指引我们在社会变革中就非暴力抗争策略的明灯。”

在1957年2月,金在俄亥俄州奥伯林学院会见了一位来自循道会,名为詹姆斯 M.劳森 (James M. Lawson, Jr. Lawson)的黑人牧师,小劳森曾因为在朝鲜战争期间拒绝征兵合作而被关押在联邦监狱中达13个月。关押期间,循道会的理事会成功地向法院申诉,将劳森移交给他们。循道会之後派遣劳森到印度纳普尔的希斯洛普(Hislop)学院教学。劳森在甘地去世後四年抵达印度并在那里教学叁年。他也会晤了多位曾同甘地一起工作过的人,并向这些参与者学习了甘地运动第一手经验。金对劳森的背景和经验留下了深刻印象,尤其是彼此都仅28岁。他请求劳森不要等到学习完成後才到南方:“现在就过来!我们迫切需要您。我们没有像您这样的人。” 正如我曾在别处记载的,劳森成为了搭建从印度传送知识到方兴未艾的美国民权运动和当代抗争中的人类桥樑。

劳森在1957年同金会面后,他联繫了当时仍在和睦团契(Fellowship of Reconciliation)掌舵的A. J. 穆斯特(A. J. Muste);穆斯特是位著名的基督教和平主义者。穆斯特聘请劳森任职和睦团契的南方户外幹事。在1958年1月,劳森定居纳什维尔(Nashville)。抵达後劳森认识了金的另一位导师,格伦·斯迈利( Glenn Smiley)牧师;斯迈利同时是和睦团契全国户外主席, 他安排劳森指导一个全程研习班——包括该年初第一个在哥伦比亚,南卡罗来纳州的南方基督教领袖大会(Southern Christian Leadership Conference (SCLC))的年度会议。在那里,金热烈地介绍劳森。“尽快在下午两点回来,” 金宣佈,“出席劳森兄的非暴力研习班!” 在预定时间到来之前,金本人坐在教堂里的第一排长椅上,专注地等待叁小时课程开始。劳森有次在同我的一次访谈中提起:

“马丁在世时,在每回的年度会议时都会这样做。他会请求我指导下午的研习班,通常是二至三个小时,而且他会把它安排成大型的研习班,如此一来在没有其它可比较的情况下,每个人都会出席。他自己把研习班时间记录下来,还以身作则早到几分钟,独自坐在前排。”

在纳什维尔,整个1959年的秋天,劳森领导每周一晚上的会议,与有兴趣的学生分析他在印度期间学得的理论和实践。他的研习班审阅圣经,还有甘地、马丁路德金及罗梭的著作。他们练习测试案例,包括小型的静坐。劳森的研习班为期数月一直到1960年2月1日,位於北卡罗来纳州的格林斯博罗的静坐示威消息传开为止。听闻到格林斯博罗抗争後,75位纳什维尔的学生如法炮制,展开了(1960年)更大型的,更为有纪律和影响力的静坐示威运动。与学生一起工作时——劳森总是平和与谦虚持重——纳什维尔的学生不仅是在金的一位导师下接受培训,同时地也直接受益於甘地的实验。静坐给於了总体运动区域性的影响力,而纳什维尔的学生也成为学生非暴力协调委员会的基石;我是当中的一位学生。

在纪念金博士的生日时,最值得纪念的是,每个人都可以像金一样学习非暴力抗争。金虽然没有发明他推进的非暴力策略,但他是位聪颖的学生,而且他对非暴力的认识将能在未来数十年鼓励世界舞台上其它运动。他成为历史上其中一位最有影响力,在传播知识方面为具有潜在建设性的社会改革上未付诸暴力的代言人。金本身如何学得公民抗争的理论和实践提醒我们每个人,这些方法既不出於自觉性也非自发性;而是必须学习的,有系统的逻辑、技巧和技术。

玛丽·伊莉莎白·金(Mary Elizabeth King)是位和平与衝突研究教授。她任职於牛津大学的和平大学与路特梅尔美国研究所研究员(University for Peace and a Rothermere American Institute Fellow)。在60年代民权运动期间,她随马丁·路德·金一起工作,在学生非暴力协调委员会工作。

马丁·路德·金圖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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