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雨文
朱凱迪由2006年開始參與本土運動,有份發起保衛中環天星、皇后碼頭運動。2009年初,更參與成立菜園村支援組,與村民一起抵抗迫遷,並重建家園。 2010年,參與成立地區運動組織「土地正義聯盟」,負責元朗八鄉地區的組織工作。
富有豐富社運經驗的朱凱迪,直言搞本土運動,個人所要付出的代價將會越來越大。像他在去年參與六四燭光晚會後,因再集會被警方控以「非法集會」,至今仍官司纏身。他淡然地說:「這種情形會越來越多。」
香港近年被視為「示威之都」,警民衝突的場面經常出現,卻從未出現騷亂的失控情況。朱凱迪指,這與六七暴動的陰影有關。相對於1999年和2000年的學生運動,近年參與本土運動的人數增加了很多,而行動程度亦提升了不少,但有關行動一直較為克制。「香港民間運動有很長的歷史,民間團體的默契也很高,自制性很強。與內地不同,內地人沒條件自制。2003年七一大遊行,50萬人上街竟然沒有出現騷動,這在全世界都找不到,這種情形其實是變態狀況。這與無法擺脫六七暴動的陰影的有關,左右兩派都會計算一旦出現騷亂會引發出來的後果。」
不過,亦因這種自制力,使近年本土運動舉行的次數雖然越來越多,但透過行動向政府施壓的能力卻變得越來越小。「保衛天星、皇后碼頭,當時的行動較有壓力,因為行動形式比較少見。但現在,警方已見慣了,你衝過來就用胡椒噴霧。」他指,這正是目前本土運動應多思考的問題,「有些人覺得,香港要先出現失序狀態,才可以帶來重組。行動方式應如何達到最大的政治影響力,這很重要,要不斷地改變。」
35歲的朱凱迪說,他們這一代「70後」,已沒有80年代畢業的那一代人那般幸運,在社會往上層流動的機會很少。「我們已是在社會的下層,不會有所謂找其他的事情做會較現在更好的情形了。」雖然身處香港這個十分現實的社會,但對於金錢他一向看得不重:「作為搞社運的人士,資源少、人不多,已習慣了看菜吃飯。」他指,現在許多本土運動都會選擇把網上聊天室來作為發起運動的平台,這將使本土運動的經營成本減小,有助有關運動的推行。
不過自從女兒在2011年出生後,朱凱迪亦開始「被逼面對現實」,思考金錢的問題。「我不是很弱勢的人,賺取生活費不難,不覺得特別辛苦。不過現在就要每個月都要賺取固定數目的錢。」
對於自己的本土運動前景,他很坦然地說:「繼續努力,很簡單。我只有一個人,可以做多少就盡力去做,最重要是保持自己的創作力。」不過他說,香港本土運動組織發展成政黨,使運動更具影響力,可能是未來的發展趨勢。「影響目前的政黨很重要,泛民政黨現時並不理解我們所提出的土地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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