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暂平静了一段时间后,朝鲜又开始活动了:金正恩已经宣布他的国家与韩国已经维持了近60年的停战协定“无效”,并以阻止韩国工人进入曾经是北南双方充满希望的和解象征的开城工业园区作为最新的挑衅。于是恶性循环再现:平壤聒噪,华盛顿发怒,北京表示“遗憾”和“希望”朝鲜半岛和平。
中国在朝鲜事务上的缄默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令人疑惑。毕竟,北京在捍卫其东海利益问题上毫不低调,勇于面对日本和菲律宾这样的国家。中国也是朝鲜唯一的盟友,并且根据外交委员会的数据,提供了朝鲜90%的能源进口,80%的消费品和45%的食品。如果中国突然决定切断与其捣蛋鬼邻居的联系,朝鲜几乎肯定会崩溃。
确切地说这就是重点:中国真的不希望朝鲜崩溃。首先,偷越国境的朝鲜人可能从涓涓细流变成滚滚洪流,让中国背上一个人权问题的大包袱。其次,朝鲜的崩溃无疑会在中国东北边境形成一个统一的亲美国家,让北京失去了一个与美国讨价还价的筹码。综上,中国需要朝鲜生存——朝鲜也知道这一点。
北京希望平壤进行中国模式的经济改革,这可以让朝鲜摆脱对中国的依赖并变得更稳定。美国和国际社会其他成员也许也能接受。那么为什么没有这样呢?
两个原因。首先,朝鲜历来对中国的影响比较谨慎,从这个国家二战后的成立开始就是这样。根据兰德公司的中国问题专家安德鲁·肖蓓尔所言,开国元首金日成(金正恩的爷爷)清洗了曾在中国学习的朝鲜共产党员,害怕他们组成第五纵队。而当1991年苏联解体导致世界共产主义陷入低潮以后,朝鲜创造出了主体思想,换句话说是独立自主,作为国家意识形态。肖蓓尔指出:“朝鲜只是对中国在朝鲜经济中的主导地位感到不舒服。”
其次,金氏政权害怕改革会减弱其对政治权力的控制,哪怕这种减弱在中国尚未发生。平壤以前试验过小规模的改革,但总是在需要放弃中央指令式的经济系统时停下来。为什么?肖蓓尔说“他们害怕把政权改革没了。”
这种状况有机会改变吗?也许。金正恩已经任命了一位倾向于中国式经济改革的总理,显示出主席可能对打擦边球持开放态度。但在短期内,很可能中美双方都会让朝鲜安静下来,承诺共同合作的未来,然后等待下一步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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