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 年12月19日至21日,對烏坎人來說是峰迴路轉的三天。從武警封村斷電,村民堅守抗爭,到廣東省委副書記朱明國到烏坎和村民代表對話,三天帶給這座小村莊的改變,充滿了戲劇性。此時,學者、獨立製片人艾曉明與網友潛入烏坎村,通過四十多個小時的採訪、拍攝,記錄下這段驚心動魄的日子。」
特別留意到烏坎的示威過程中,經常出現國旗、「熱愛共產黨」的標語;在訪問中,亦不時表示對市政府、地方政府不信任,而希望中央政府介入;到後期,事件亦是以高級官員到村成立工作組解決。
我常疑惑,這些信任究竟是真心誠意,抑或無可奈何、策略性的信任。當然,沒有人會有一個答案,但作為策略,無疑是當時烏坎村民的重要考慮。當日影後討論時,講者亦表示在村民架設的路障入口,就已經掛著一支五星旗,他們要讓官方知道他們不是動亂;而影片中經常出現的代表林祖鑾,本身亦是共產黨黨員,過往亦曾在政府工作,他亦曾說:「我一開始,就從來沒有站在和黨對立的地方。我支持群眾的想法和做法,不等於我和黨對抗。黨正應該站在人民這邊。」
我對這種策略性的愛國、愛黨,讓我想起《動物農莊》一書的結局中,豬和人共同進膳,動物們在外望進去,慢慢分不清誰是豬誰是人。是不是中國人民已經通透得明白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有一個政府,即使是專制的、民主的政權也好,資本主義的、社會主義的意識形態也好,作為小市民,我們無論如何都控制不了這些政權。這也難怪不少人總是寄望明君、哲王、愛民如子的父母官等等,期望他們生生性性,管理好我們的地方?
這又令我想起早前香港國民教育鬧得火熱時讀到的一篇文章「你永遠沒有辦法叫醒裝睡的人」,內裡有一段令我感觸良多:
「國民教育可怕麼?其實它白紙黑字寫的那些話語,根本不可怕,越是頂真極端的宣傳,只會越發顯得可笑;但它也非常可怕,因為舉國上下竟然會願意爲了這樣一個謊言而趨之若鶩,多少學生因為它而決定了自己的命運,我們明知它是謊言,卻仍要認真的抄寫回答每一條題目,麻木地寫下那些言不由衷的諂媚之語,又有多少老師明知它的徹底荒唐,卻要把它當做真理來說教,更作為判斷學生道德思想的準繩!
這才是國民教育課真正可怕的地方!
它可怕之處不在字面上的那些,不在於對共產黨的歌功頌德,而在於它讓我們中國的學生和老師,讓中國的基礎教育界,撒謊成性!」
結果我們陷入兩難。我們坦誠,則在革命遠未成功時已被殺身成仁;我們狡黠,就陷入說謊、道德滑坡的境地。以一套虛偽的語言,取得所謂短暫的成就,但長遠又發現自己已陷在泥沼中動彈不得。怪不是這麼多人陷入虛無。
這也是當影片最後播放國際歌時,我在想,導演是不是就是要表現那份反諷呢?
「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
也不靠神仙皇帝!
要創造人類的幸福,
全靠我們自己!
我們要奪回勞動果實,
讓思想衝破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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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者也有提過,烏坎的示威、選舉過程之所以成功,其中一個原因或許是和他們的傳統和祭祀文化有關。講者曾出席過村民的宗教祭典,發現模式上和他們進行示威亦有很多類同的地方,比方說他們的示威遊行與祭典中的巡遊十分類近,差的不過是高舉那一支旗;集會講話的壇亦是祭祀中的壇。這未嘗不是了解民主如何在國內發展其中一個值得注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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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會尾聲時,主持提到社運電影節早前在匯豐播片時被暴力對待。坦言若果不是認識當中一個朋友的話,我也沒有留意到這單新聞。推介大家看看他們所拍的一段片子:《匯豐皇國》 ,亦可到inmedia看看幾篇有關的文章。友人曾說,「我不禁懷疑,香港權貴豢養的那群法律爪牙,已經摸到了一條對付社運的新門路,新加坡用的是誹謗法,我們呢,就用土地物權法。」其實,這真的是一件很應該被重視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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