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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重返亞洲之路(第三集):外交努力 斯洋, 劉釗, 林楓, 莉雅, 任禺陽10.01.2012
華盛頓 — “美國回到東南亞了。奧巴馬總統和我都相信,本地區對全球的進步、和平和繁榮至關重要。就我們所面對的廣泛挑戰--從地區和全球安全到經濟危機到人權和氣候變化--我們將與東盟夥伴全面接觸。”
2009年7月,擔任美國國務卿不久的希拉蕊•克林頓在泰國普吉島參加東南亞國家聯盟外長擴大會議時發表上述講話。這次講話被外界普遍認為吹響了美國重返亞洲的號角。她同時宣佈,美國將在東盟設立使團,並與東盟簽署《友好合作條約》(Treaty of Amity and Cooperation)。
值得一提的是,克林頓2009年2月在擔任國務卿後出訪的第一站也是亞洲,打破了美國歷屆國務卿履新後首訪歐洲的傳統。
美國國會研究機構亞洲問題專家馬克•曼寧( Mark E. Manyin)說:“加大在亞洲的外交存在,這一點是奧巴馬政府與布希政府很不同的地方。 派遣高層官員,更為經常,更為高調地訪問亞洲。克林頓國務卿本人在這一點上的表現特別積極主動。”
增加美國在亞太地區的外交存在和可見性是奧巴馬政府在外交上的重要特徵之一。克林頓在擔任國務卿的頭三年,共訪問亞太地區36次,明顯高於她的前任們對亞太地區的造訪。僅今年5月以來,她就三次訪問亞太地區。她在亞洲製造了很多對於美國國務卿來說的第一次。 她是第一個出訪東帝汶和太平洋島國科克群島的美國國務卿, 也是第一個走遍東盟10國的美國國務卿。
借用美國在亞太前沿軍事部署的做法,克林頓提出在亞洲開展“前沿部署”外交(forward-deployed diplomacy)。她在《外交雜誌》上發表的“美國的太平洋世紀”一文中對此作出較為詳細的說明。美國將從六條關鍵線路向前推進這樣的外交:加強雙邊同盟、深化與新興大國的關係、參與地區多邊機構、擴大貿易和投資、加強軍事存在、增進民主和人權。
根據這一戰略部署,美國不僅深化了與日本、韓國、澳大利亞、泰國、菲律賓等傳統盟友的雙邊安全聯盟,還加強了跟印度、印尼、新加坡、新西蘭、馬來西亞、蒙古、越南、汶萊以及太平洋島國等國家的新夥伴關係。這些國家中有的是中國的潛在對手,有的與中國有領土爭端。
在緬甸開始民主化進程之後,2011年底,在孤立和制裁緬甸長達五十年後,克林頓首次訪問緬甸。在今年4月對亞洲的訪問中,克林頓還訪問了老撾,成為57年來首次訪問老撾的美國國務卿。由於緬甸和老撾傳統上是中國的盟友,這被中國媒體視為是“挖中國牆角”的做法。
根據克林頓的“美國的太平洋世紀”一文,加強與中國的工作關係是美國在重返亞洲戰略上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包括最近的一次訪問在內,克林頓自擔任國務卿以來共七次出訪中國。
儘管如此,美國和克林頓本人卻被中國媒體視為“最大的麻煩製造者” ,克林頓甚至被稱為“大大加深美中之間相互猜忌的人”。在中國一些人眼裏,美國給中國製造的一個最大的“麻煩”就是高調介入南中國海主權爭端。
“美國非常感謝越南通過協商和外交方式解決爭端和緩解南中國海的緊張局勢。我們希望東盟與中國在達成有效行為準則方面取得快速進展,以便將來問題出現時,可以按照國際法的原則,通過協商得到管理與和平解決。”
2010年7月,希拉蕊•克林頓出席在越南舉行的東盟地區論壇外長會議上首次公開表示,美國深切關注中國與東盟一些國家在南中國海的爭端。
她後來在很多場合也多次提到南中國海問題。“美國在領土爭端上不採取立場。我們的利益是保持和平與穩定,以及對國際法、通航自由以及合法商貿的尊重。作為各國的朋友,我們相信中國和東盟各國就達成南中國海行為準則展開外交,符合各方利益。”
曾在老布希總統任內擔任國家安全委員會亞洲事務主任的包道格(Douglas Paal) 是積極推動奧巴馬政府在南中國海問題上表態的人之一。
他說: “儘管有2002年的南中國海行為準則,中國卻仍向該地區的許多國家施加壓力。東盟秘書處、東盟領導層都感到他們必須找到一個共同的基礎以避免該組織的分崩離析。他們必須作為一個共同的組織來工作,而不是各自採取雙邊行動。我認為他們需要更多的支援。而且,如果我們任由不同國家的挑釁行為發展下去,中國、菲律賓和越南都有這樣的行為。如果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我們就會被拖進一個我們並不希望陷入的局面。”
美國企業研究所的邁克爾 .奧斯林認為,美國在南中國海問題上表達關注,只是言辭上的,美國並沒有政治意願在這個問題採取具體行動對付中國。
他說:“即便有這樣一個‘轉向’的戰略,美國不會在南中國海島嶼爭端問題上挑戰中國,我們在南中國海不會,在東中國海也不會。政治意願非常重要。我不是說我們應該挑戰中國,但是,你不能什麼都想得到。我們不能同時說,亞洲是我們再平衡戰略中的重點,同時在亞洲正在發生的最重要問題上不表明立場,你是沒辦法解決這個難題的。”
很多中國人認為,正是因為美國的介入,南中國海問題才變得複雜化,一些小國家才會對中國進行挑釁。
華盛頓國際與戰略研究中心資深研究員葛萊儀 (Bonnie Glaser)說,即便美國不表明立場,菲律賓和越南也會挑戰中國。
她說:“我的看法是即便沒有美國的支持,菲律賓也會繼續在南中國海的島礁上進行勘探和開採。越南根本不需要美國就可以向中國宣戰。它過去就與中國打過仗。而且,越南很聰明,其他在南中國海宣稱有主權的國家都沒有越南聰明。越南知道什麼時候推進,什麼時候妥協。有時候又挑起事端,又要進行妥協。”
奧巴馬政府上臺後,美國在外交戰略上的另一個明顯改變就是加大和提升在亞太區域組織的參與度,包括參加27個成員國組成的東南亞聯盟區域論壇以及東亞峰會。過去15 年,中國積極推動這些區域的對話和自由貿易。一些人擔心,這些組織可能會將美國排除在外。
2009年底,奧巴馬總統首次與東盟10國領導人會晤,全面啟動“美國-東盟首腦峰會”機制,進一步加強與東盟國家的軍事、政治和夥伴關係。奧巴馬的此次訪問被外界認為美國試圖借此舉確立在東南亞的領導地位。
2011年,奧巴馬參加東亞峰會,成為第一個出席這一地區性多邊會議的美國總統。
他說: “我很高興成為第一個參加東亞峰會的美國總統,這是美國再次聚焦亞洲的又一事例,我們將與該地區的區域組織更進一步接觸,以便一起應對共同面臨的挑戰。”
除此之外,美國還發起並召開一系列“小型多邊”會議,包括太平洋島國論壇和湄公河下游行動計畫(Lower Mekong Initiative)。湄公河下游行動計畫支持柬埔寨、老撾、泰國和越南的教育、衛生和環境專案。但中國媒體認為,這是美國支持東盟成員國在湄公河利用上和中國較勁。
也許,中國人的分析並不離譜。關於太平洋島國論壇問題上,克林頓在2011年3月在美國國會參議院外交關係委員會演講時明確說明,美國在太平洋地區的影響力有落後於中國的風險。
她說:“我們是在與中國爭奪影響力。……中國每天都在那裏,尋思用各種方法從背後,從暗處對付我們 。…… 他們把所有這些島國的領導人請到北京,用好酒好菜招待他們。”
美國在亞太地區的這一系列舉措,使得美國在亞太地區的處境極大地改觀,美國在亞洲事務上有更大的發言權,維持了對地區局勢的掌控能力,但是,美國這麼做,在外交上同時也帶來了損失。
美國國會研究機構的曼寧說:“說到代價,我想,你剛才也提到了其中的一個。很明顯的就是,你很難在做這一切的同時,卻不被視為是在針對中國,或是遏制中國。因此,這有可能會引發中國的反作用力,產生了一種冷戰時期的局勢,從而導致亞太地區的安全局勢惡化。”
亞洲國家會希望在美國和中國兩個超級大國當中作出選擇嗎?在《美國重返亞洲之路》的最後一集“挑戰”中,我們將詳細探討美國亞洲新戰略所遇到的各種挑戰。
from 椰子樹下打盹的哲學家 http://tw.myblog.yahoo.com/jkt921/article?mid=163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