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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6 March 2013

安邦咨询：欧债危机的另类可能

欧债危机会以何种方式告终，至今仍扑朔迷离。目前来看，欧元区内虽时有不合的声音，但决策层维持欧元的决心很大，不论德国总理默克尔，还是欧洲央行行长德拉吉，都曾作出过类似承诺。尤以德拉吉今年7月的那句“不惜一切代价拯救欧元”，堪称一针强心剂，令市场信心有所回升。

9月初，欧洲央行推出新的购债计划——直接货币交易（OMT），只要重债国求援，并满足严格的财政纪律，欧洲央行便将动用无限火力，无限量冲销式购买该国国债。此举兑现了德拉吉的承诺，同时将市场的焦点转移到西班牙究竟何时求援上来。

OMT计划推出后，欧债危机似乎已被简化成两个问题，不再复曾经那般四处着火。市场对欧债危机的观察，逐渐聚焦在西班牙以及希腊的最新进展上。在西班牙，除求援议题，该国政府所遭遇的宪政危机也时刻牵动着市场。因增长乏力、债务高企，西班牙较为富庶的加泰罗尼亚地区分离情绪升温。9月25日，加泰罗尼亚自治区主席阿图尔•马斯宣布，加泰罗尼亚议会将于11月25日提前举行选举。观察人士认为，这一举动可以被看做加泰罗尼亚人将行使“民族自决权”，事实上已启动了独立进程。

在希腊，问题同样棘手。经过艰苦卓绝的“马拉松”谈判，希腊当局终于与外部债权人谈拢，但该国的新紧缩措施以及新预算方案仍有待该国议会的表决，可谓孤注一掷。11月7日，预算表决；11日，紧缩措施表决。一旦希腊议会“自杀”式地否决两项协议，该国便将最早于11月16日面临财政资金耗尽，并发生债务违约。目前，市场基本预期两轮表决都将有惊无险地通过，可一旦出现意外，希腊的回转余地将变得十分狭窄，希腊破产的话题也将重登台面。

这是欧债危机的传统分析范式。在欧元区决策层“不惜一切代价”留住南欧诸国的框架下，考察这种救援行动对欧元区整体带来的伤害，以及欧元区的财力能否填上希腊等国的无底洞。不过，最新的消息显示，欧债危机的发展还存在另类的可能。

11月5日，据英国《金融时报》报道，欧元区的另一个“小不点”芬兰正进行一些意义重大的讨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由于欧元区危机久拖不止，芬兰部分企业与政府的官员私下里正认真考虑退出这一货币联盟的思路。市政担保委员会（MUNICIPAL GUARANTEE BOARD）总裁海基•内梅莱宁（HEIKKI NEIMELAINEN）表示：“我们已开始公开讨论退出欧元区的思路，不过并没暗示真会这么做。”北欧银行的一份研究报告则认真探讨，如果芬兰决定实行所谓的“并行货币”体制，会导致什么后果。

这些讨论揭示了欧债危机发展的另一条道路——危机的长期化会否让那些经济表现强劲的国家，比如芬兰，甚至德国，选择脱欧？对于这部分国家来说，脱欧虽然“在政治上不正确”，但却可节约参与纾困的成本。欧元区决策层的救援计划是有成本的，而且代价不菲：救援基金的组建（包括临时性的EFSF，以及永久性的ESM），都需要来自于欧元区全体成员国的注资；即使欧洲央行动用无限开火权，推行OMT计划，这种以售卖好资产的形式填补坏资产的窟窿，总量上虽然保持不变，财富分配的改变将让芬兰等北欧国家付出更多。考虑到欧洲的多民族性，芬兰的国民自然会纳闷：“我为什么要为希腊等国买单？”当这种思潮蔓延，尤其当欧债危机也拖累北欧诸国的经济增长，对于这些国家来说，散伙的动力将比南欧诸国更强。

当然，从短期来看，不论是南欧诸国，还是芬兰等北欧国家，政商两界对于放弃欧元的想法仍然会非常恐慌。但也应当看到，芬兰人，民调显示，还有多数德国人，大多很反感欧洲央行的那些纾困措施。由于在自身历史上，芬兰与德国都采取过“创造性破坏”的做法，欧债危机延续的时间越长，不确定性也就越大。从历史上看，过去已有许多国家采用过这种方案，如1923年的魏玛德国，以及20世纪90年代初解体的前苏联。

这是欧债危机的另类可能。富庶国家有可能退出，从而以别样的形式实现一南一北两个欧元区的设想。对于欧元区来说，这绝不是个好的选择。令人担忧的是，欧债危机已祸延芬兰，今年二季度GDP环比降1.1%，同比跌0.1%，为2009年第四季度以来最差。这也使得该国的离开，变得没有那么不可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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