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cn.nytimes.com/article/opinion/2013/03/18/c18berkman/zh-hk/
要防止北極圈的「冷戰」
保羅·亞瑟·伯克曼 2013年03月18日
就在25年前,北冰洋還一如從前的數千年一樣,終年冰封,是一片無堅不摧的荒原,因而甚少有人涉足。時至今日,隨着全球變暖的效應在北極地區日益擴大,夏季的北冰洋大部分為無冰水面,只有在冬季才會結冰。
這種意料之外的巨變徹底改變了北冰洋的利害關係,尤其是對於其周邊的八個國家及土著民族而言。雖然這些國家在開採石油、天然氣、礦物質及漁業等領域相互合作,但是少有哪方在努力建立相應的法律制度,以防止或調解矛盾。雖然目前該地區的緊張程度較低,但人們依然不應小覷爆發衝突的潛在可能性。
與埃克森美孚公司(ExxonMobil)及荷蘭皇家殼牌公司(Royal Dutch Shell)等公司一樣,一些國家躍躍欲試地想要開採北極地區充沛的石油及天然氣儲備。這裡的新航線將與蘇伊士運河與巴拿馬運河展開競爭。在沒有任何管控的情況下,巨大的海域正在向捕撈業開放。當地居民賴以生存的沿海地區日益受海水侵蝕將不復存在。中國及歐盟等非北極區國家都急切聲明他們在該地區的利益。有些國家已在當地增加軍事人員和裝備的部署。
對於北極國家而言,最根本的任務在於促進地區間合作及防止衝突。這兩項任務至關重要,但在目前,實現這兩個目標的平台尚不存在。
1996年,包括美國、俄羅斯、加拿大、挪威、芬蘭、瑞典、冰島及丹麥(管理着格陵島的外交事務與國防事務)在內的八個國家,以及代表該地區土著民族的團體組織成立了北極理事會(Arctic Council),共同規劃北極地區的未來。到目前為止,這個高層論壇已將可持續發展和環境保護列為“北極圈的共同議題”。然而另一個關鍵事項──維持該地區的和平現狀,卻在北極理事會成立前的各次會談中遭到擱置。各國當時和現在的顧慮是,和平意味着非軍事化。但其實並不是這樣。如果這些國家仍舊過於畏首畏尾,無法在本區域緊張程度還低的時候討論和平問題,那麼一旦緊張程度升高,他們又怎麼可能進行合作以平息爭端?
自2006年以來,每一個北極國家都制定了自己的安全政策來保護其國家主權。他們現在必須做的是,比較彼此的這些安全政策,找出政策中強化或抵觸他國政策之處,然後在各國國家利益和彼此共同利益之間取得平衡。
例如,單一國家如何布軍,如何維護其領土的治安?北極圈國家如何與中國和其他並無正式司法管轄權但對開發利用該地區資源極感興趣的國家交涉?北極圈和非北極圈國家如何合作,來管理各國管轄圈外的海洋及深海資源?美國並未批准1982年為管理全世界海洋使用而擬定的海洋法公約(Convention on the Law of the Sea),他們又將如何與其他國家合作,解決北冰洋的領土紛爭?
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的最高司令官、美國海軍上將詹姆斯·G·斯塔夫里迪斯(James G. Stavridis)在2010年警告,如果世界領袖未能確保北極圈的和平,“該區域將迅速滑向競爭,甚或衝突”。
無論是透過北極理事會或其他機構,都需要一個平台來討論和平及穩定議題,而不只是討論環境和經濟。我們需要“路規”,來帶領我們安全地走向北極圈的未來。
俄羅斯經濟仰賴其豐富的石油及天然氣儲藏,該國總統弗拉基米爾·V·普京(Vladimir V. Putin)顯然了解一條北方海路及該國大陸架蘊藏碳氫化合物的好處,因而他已強調了北極圈內的和平及合作的重要性?其他北極國家的領袖也有同樣的認識。但就在美國總統奧巴馬(Obama)把全球變暖的危險性列為他第二任任期施政要務之際,我們幾乎從未聽過他就該地區的和平與穩定發言。
在北極理事會去年於挪威特羅瑟姆舉行的一項會議中,時任美國國務卿的希拉里·羅德姆·克林頓(Hillary Rodham Clinton)說,“世界各國日益重視北極”,但她並未多說。她呼籲“負責任地管理自然資源”且努力“避免及削弱氣候變暖的效應”。
作為北極圈超級大國的國家領袖及諾貝爾和平獎得主,美國總統奧巴馬應該與俄國總統普京和其他北極國家領袖召開一項國際會議,來確保地球極北區域的經濟發展不只具有可持續性,也是和平的。
加利福尼亞大學聖巴巴拉分校(University ofCalifornia, Santa Barbara)的生物海洋學家保羅·亞瑟·伯克曼(Paul Arthur Berkman)是《北冰洋的環境安全:促進合作,防止衝突》(Environmental Security in the Arctic Ocean: Promoting Co-operation and Preventing Conflict)一書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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