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5 February 2016

易宪容:各国量宽货币或掀新一场金融危机

 从2008年美国金融危机以来,全球各国央行采取了一致行动,就是量宽货币再量宽。比如美国进行了四轮量宽货币,日本也质化量宽货币,欧洲央行的情况,中国央行更是后来居上,其信用增长速度5年就快过前60年。但是,时间已过去7年之久,尽管各国央行发行的货币涌入市场,但这并没为世界的经济带来太多起色(美国稍微好一点),反之,现在世界经济增长的情况更糟糕。

特别进入2016年,全球股市暴跌、汇市波动、大宗商品剧烈波动、各种资产价格全面缩水、全球物价水准迟迟无法上涨,反之有人认为进入了通货紧缩。更有人认为,多年来各国央行量宽货币,或为全球市场带来另一场金融危机。

不过,为何全球各国央行量宽货币再量宽,信贷扩张再扩张,市场流动性注入再流入,但全球经济就是无法走出困境。全球各国央行的量宽货币的政策看似已进入了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死结,但各国政府、不少经济学家、各个市场的投资者却还在鼓励各国央行量宽货币再量宽,利率下调再下调,金融市场的利率没有最低,只有更低。早时的零利率不过瘾,不少国家央行还得把利率推到负利率,如日本和欧洲。

利率是金融市场资金关键的价格水准,是市场正常运行下一种关键的平均收益率。全球各国央行现把这价格水准推至极端,或说各国央行以人为方式把这市场的要素收益率推低至最低水准。这样做意味政府以人为方式把社会财富由一部分人转移到另一部分人。这样的财富转移看似有利整个社会经济发展,但实际上或是假象,是一种一部分人掠夺另一部分人的财富,反之成了阻碍目前全球社会经济增长的主要根源。

例如,美国金融危机以来各国央行过度量宽货币,把利率推低到零利率,甚至于负利率,看似可降低企业融资成本,让更多资金流出银行体系来服务实体经济。实际上,这种有利负债方的货币政策,看来能鼓励企业及个人向银行贷款更多,但这些企业及个人获大量资金后,并没完全进入实体经济,反而是推高各国资产价格(如股市及楼市的价格)的动力。各种资产价格上涨看似会产生财富效应及利于经济,但实际上以严重损害银行债权人或存款人的利益为代价,特别是依靠利息收入的退休人员。这种代价造成十分巨大的负面影响。

又以日本为例,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日本央行就一直在量宽货币,把日本存款利率降到极低水准。这期间日本存款利率长期接近零水准,10年期日本国债利率长期处于不到两厘水准,最近更跌至仅约0.05厘,即100万日圆本金持有10年到期,全期总利息收入才不过1万日圆。在日圆保持不贬值下,10年收益微乎其微。

换句话说,在零利率甚至于负利率时代,退休或存款人士累计利息损失,或达到天文数字。目前为止,日本政府退休投资基金规模高达一点一万亿美元,在零利率的情况下,只要利率压低2个百分点,每年收益损失就达几百亿美元。这不仅是政府的货币政策让社会财富由存款人向负债方转移,也使银行债权人的利息收入严重减少。正因为这因素致利息收入严重萎缩,某程度削弱了居民的消费意欲,尤其日本人口老化的情况严重,长者消费力更因此每况愈下。所以,这些年来,日本央行一直在推出量宽货币政策,但对经济增长推动作用十分有限。

在中国,这种情况同样十分明显,银行存款利率推得愈来愈低。这种政策当然有利于贷款的企业及个人,他们从银行获廉价资金进入各种资产,特别是进入内房市场,迅速推高全国各地房价,但却严重损害存款人的利率,存款收益严重萎缩。如目前中国居民存款达60万亿以上,若利率降低两个百分点,那么中国居民存款收益就减少了1,000亿以上的收入。在这情况下,必然导致居民消费严重挤出。若居民消费力严重降低,中国的经济增长从何而来?这亦是过度量宽货币所导致的结果。

而且这种过度量宽货币也导致社会财富从一个部门向另一个部门转移。如零利率、负利率受下,最受打击的是银行业。2008年美国实施量宽以来,各国的银行业已奄奄一息,从来没有起色。甚至如美国花旗、香港滙丰等的大银行也难以振兴,这些均与金融市场利率推得极低有关。若银行业不能好起来,经济增长同样是大病。中国的情况也是如此。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全球各国央行过度量宽货币已成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或是各国政府的毒品。各国政府一旦吸毒成瘾,就根本放不下来,只能不断扩张量宽货币。这不仅会继续推高各种资产价格,也是严重的财富掠夺方式。而这情况必会严重阻碍各国的经济增长。如此下去,结果可能指向一条路,就是爆发新一轮金融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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