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9 April 2020

武汉解封 肺炎“卷土重来”的阴影却挥之不去

武汉解封了!北京政府结束了对武汉的封锁。从1月23日封城封至今,已有76天。但武汉要恢复正常,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同时,这也是一场没有所谓“胜者”的战役!

在这个日子,纽约时报写道:武汉的“复苏”可以让我们一窥中国如何从停摆走向重启。疾病和死亡已经影响了成千上万人的生命。企业,甚至那些已经复工的企业,都面临着一条艰难的道路,萧条可能会持续下去。社区继续对居民的出入进行监管,恢复正常的迹象还有待观察。

一月下旬,中国当局关闭离汉通道、试图以此控制疫情时,许多局外人曾认为这是一种极端的做法,只能在中国这样的威权体制下实现。但随着疫情走向恶化,世界各国都开始对本国公民实施各种严格的限制。

周三午夜过后,中国正式取消了对离汉通道的限制。在向当局指定的手机应用程序提交信息后,被认定为无传染风险的居民可以离开。据当地媒体报道,中国铁路武汉局估计,周三将有超过5.5万人乘火车离开武汉。

走出家门的武汉人在社交媒体上纷纷表达了自己的激动之情。地铁陆续开通了六条线路,人们继续佩戴口罩,并在排队时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许多商家也宣布控制店内客流,民众认为武汉的整体社会秩序和疫情暴发前相比变化很大。

在76天封城期间,武汉作家方方用60篇日记记录武汉的人间百态。官方宣布武汉将于4月8日解封的消息传出,方方发出了自己最后一篇封城日记。

“无论官方怎样想,作为被封在家两个多月的武汉市民,作为亲历亲见了武汉悲惨时日的见证人,我们有责任有义务为那些枉死者讨公道。”

“如果我们放弃追责,如果我们将这一段日子遗忘,如果有一天我们连常凯的绝望都不记得了,那么,我想说:武汉人,你们背负的不仅仅是灾难,你们还将背负耻辱。忘却的耻辱……”

如果说,方方的日记对她的读者带来的是共鸣,那么,吹哨人李文亮离世的消息,在中国上下带出的,则是悲鸣。

李文亮的角色从“造谣者”到“吹哨人”的转变引发了中国社会舆论上的反转,却似乎没有对公共卫生信息透明机制产生长远的改变。

武汉人乃至之前的湖北省民在欣慰终于解封的同时,心中的疑问自然是:新冠疫情会“卷土重来”吗?

中共官媒《中国日报》周一发表社论,要求公众不要歧视湖北人。不过,社论并未具体描述先前发生的冲突事件,即湖北省黄梅县警方与一江之隔的江西省九江市警方发生大规模冲突。发生这一冲突的心理其实很简单,就是害怕已经解禁,确诊清零的湖北人传播肺炎病毒。

因此,我们看到,武汉今天解封,民众陆续出城,但一些其他省市却十分担心,要求武汉人入境前须接受核酸检测。包括北京、深圳等地还要求检测2次,上海则“鼓励”刚进城的武汉人受检。

其实,真正的问题在于,倘若中国疫情真“卷土重来”,北京当局是否从这次疫情中建立起了一个透明的信息渠道?

根据中国官方通报,武汉自从1月爆发疫情至今,累计死亡2572人;封城76天期间(1月23日至4月7日),死亡则有2549人,但这只是确诊死亡数据,远低于外界推估的万人起跳。到底有多少武汉居民染疫被夺走生命,恐将永远成谜。

武汉今天重获自由了!然而,中国民众仍质疑疫情实情,也不相信官方的统计数据。武汉封城注定是一场没有胜者的战役,而恐惧、伤痛或猜疑及悔恨等各种情绪,终将成为这座城市历史不可磨灭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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