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军事对抗有可能导致战争吗?
现时中日是否开战的关键在于两国的内政是否能够成功。日前,中国和日本各自对对方作出示威性的行为。
中国首先在西太平洋的菲律宾海进行大规模的军事演习,军力涉及三大舰队。而在返程的时候,还穿越了冲绳群岛中诸多水道,包括不常用的水道,军舰甚至进入了 日本的领海毗邻区。这种穿越可以用日本军舰穿越台湾海峡来类比,甚至比它更为严重,因为台湾海峡最窄处还有130公里,即70海里,即便减去两岸的共计 48海里的毗连区,还有20多海里的公海。
同时,日本也对中国还以颜色。在中国军演的时候,日本派军舰近距离观察和监视,在中国军演之后,日本随之展开总军力达4万人的夺岛军事演习。日本军演之目的在于向中国展示,一旦中国强夺钓鱼岛,日本也有能力独自取回。
尽管两国都说不针对特定的国家,但其中显露出来的意义世人皆知。
那么中日冲突是否不可避免呢?这还有赖几个制约性的因素。但目前看来,这几个因素都在减弱。
第一,美国的平衡作用。在中日冲突中,美国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美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她是日本的军事盟国,也是中国最大的合作伙伴。美国的态度在中日两国的关系中举足轻重,也对钓鱼岛争端极为重要。
在钓鱼岛问题上,美国并非无关的国家。美国在钓鱼岛的现实和历史关系可以用三点来概括:
在历史上,美琉政府战后一直统治钓鱼岛,并在1971年把钓鱼岛的施政权归还给日本。在现实上,美国自50年代到现在还租用了黄尾屿和赤尾屿作为军事活动 区。尽管已经有很久没有在上面从事活动了,在理论上,美国还是当事人(租客)。在军事上,美日军事同盟把钓鱼岛列入共同防卫范围,一旦中日在此发生军事冲 突,根据条约,美国必须站在日本一方参战。
因此,无论在哪个方面来说,美国都对钓鱼岛问题的解决负有无可推卸的责任。现在美国在无能的奥巴马政府的管治之下,在这一点做得相当不够。如果说在过去风 平浪静的时候,美国保持暧昧的态度还情有可原,那么在当下紧张局面之下,美国再羞羞答答难免让世人失望。美国并没有尽量发挥影响力,让中国和日本至少坐在 谈判桌上展开对话,而是对此撒手不理。这让美国的平衡作用大为降低。
第二,中日的经济联系。在国际关系中,有一种理论认为经济关系紧密的两个国家之间不会发生战争。这种理论也一直被作为中日之间不会开战的理 由。但如果重新检视这个理论,我们会发现这个理论太过理性化。比如说它假定当事国都会仔细计算开战与否的利益,以及这些利益是否可以在合作的基础上得到。 但中日之间的矛盾很大程度上夹杂着非理性的成分,比如被夸大的中日之间的仇恨。由于有着这些非理性的因素,这个理论未必能够应用在中日现时局势之上。更为 重要的是,在中日关系紧张以来,中日的经济依存度有所减弱。日本对华投资减少而转向东南亚,中国从日进口减少而转向韩国。这些依存度减少的趋势,让战争的 可能性进一步加大。
第三,军事敬畏。两国之间不武装冲突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双方的军事平衡,而两国之间是否存在军事平衡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两国的判断。现实地说, 我认为如果中日之间发生战争,单独的日本不敌中国,但中国不敌美日联盟。但是现在的形势看来,中日之间互相对军力作出了偏离现实的估计。在中国方面,越来 越多的人认为美国不会参战(多少受奥巴马暧昧的立场所影响),中国拥有核武,对付日本十拿九稳。而在日本方面,也有很多人相信,即便美国不参战,在常规战 争的格局下,日本也有足够的军力对付中国。这点只要看一下双方军事专家在媒体上的评论就可以看出。缺乏对另一方军事的正确认识往往会导致错误的判断。不幸 的是,现在越来越走向错误的道路。
第四,民心。在内心深处,两国人民都是爱好和平的,也不愿中国和日本几十年的互信毁于一旦。但是,人民往往容易被别有用心的媒体所蛊惑,不免在认识上会走一些弯路。在政府持续负面宣传下,现在两国人民对对方的喜爱和信任程度屡见新低,不得不说是一个让人失望的结果。
第五,内政。如果在国家专注于内政上,可以降低与外国发生战争的风险。但是如果国家内政解决得不如人意,那么对外战争反而会成为政府转嫁危 机的工具。至少以前中国的教科书都是这样写的。目前,这点对两国都同样重要。中国正值改革的重要关头,日本也处于复兴的前夜。在此时此刻,两国都不会腾出 手发动战争。但是,万一任何一国在内政上失败,这就是两国关系最危险的时刻。
中日双方现时都象脱缰野马奔向战争的悬崖。经过这一年多的演进,现在我们更可以看清,所谓钓鱼岛,其实只是在这一系列大棋中的小小的棋子。不然我们难以解 释一个仅仅4平方公里的荒芜小岛,在过去几千年中都风平浪静,何以一下子能让中日这两个一衣带水,历史和文化上互为模范的邻国骤然推翻了40多年来的友好 进程。我在以前一系列博文中已经说明,在外部事务上,现在两国的领导层都希望利用中日冲突来完成自己的Agenda。在中国而言,要完成的是海军扩军与实 现海洋扩张,在日本而言,要完成的是实现国家正常化,拥有集体自卫权,有独立防卫的力量。站在客观的立场,很难说哪一个要求是正义,哪一个要求是不正义 的。在如此趋势之下,我预期,两国的目标都会实现。从各种因素的分析来看,现在中日是否开战的关键还不在这点,而在于两国的内政是否能够成功。作为普通百 姓,只能真诚地祈求双方都在改革上达成自己的愿望,同时期望战争不会骤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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