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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中国
二零一四年一月,达赖喇嘛在印度加尔各答的一次演讲中说:“资本主义是好的,社会主义很棒。从社会经济学角度看,我是一名马克思主义者。如果马克思主义能实现,我也要加入共产党。”达赖喇嘛表示,他敬仰马克思主义,因为马克思主义强调减少贫富差距。“在资本主义国家,贫富差距越来越大。马克思主义强调平均分配,这很重要。”
二零一二年秋,我在纽约与达赖喇嘛有过一次面谈,为他的质朴、坦诚与幽默所打动,他是我尊重的藏人的精神领袖。但是,我不能同意达赖喇嘛对马克思主义的赞美,也许这是一场并不美丽的误会、一个并不幽默的笑话。
达赖喇嘛的私人秘书、曾任西藏流亡政府驻台湾代表的达瓦才仁,在接受自由亚洲电台采访时,如此阐释达赖喇嘛的观点:“达赖喇嘛讲自己是马克思主义者已经不是第一次,他一直在讲,过去的著作也提到。达赖喇嘛会把马克思主义和列宁主义分开,他认为马克思主义讲的是一切平等、反对剥削,特别关心弱势者或被压迫者,所以这些理念跟佛教有很多相同处。”
那么,马克思主义能够跟列宁主义、斯大林主义、毛泽东主义一刀两断吗?马克思主义是一个纯真可爱的婴孩吗?马克思主义可以不为此后一百多年共产极权国家的滔天罪恶负责吗?
且不说马克思本人是一个道德败坏、人品卑劣、冷酷无情、酗酒淫乱的流氓——英国学者保罗约翰逊在《所谓的知识分子》中,用了专门的章节描述马克思不堪入目的阴暗面;仅就马克思主义本身而言,它无疑就是共产主义意识形态的思想渊源,也是二十世纪泛滥全球的共产极权体制的根基。它影响人类社会时间之长久、疆域之广大,远超过法西斯主义。马克思主义所主张的阶级斗争和暴力革命学说,成为列宁、斯大林、毛泽东、波尔布特、卡斯特罗、金日成等现代独裁者崛起的“葵花宝典”。各共产国家的国情千变万化,却都不约而同地遵循马克思的教导,不遗余力地推行阶级斗争和暴力革命的政策。
邪恶的手段不可能达致崇高的目标。英国学者理查·皮佩斯在《共产主义简史》一书中指出:“共产主义以追求至善之名,却带来了最深重的邪恶。在通往乌托邦理想国的道路上,却是无以计数的纯真者的残骸。”皮佩斯分析说,共产主义指涉著“一种理想”、“一种计划”与“一个藉以实现理想之政体形态”。所谓“一个理想”的极端形式,乃是透过在社群中消灭个体的存在,以完成全面的社会平等。至于“一个计划”则必须追溯到十九世纪中期,并且将焦点放在共产主义这个名词与马克思、恩格斯的密切关连上头。这两人是《共产党宣言》的起草者,他们在宣言中宣布废除私有制度。最后,列宁将马克思的理想付诸实践,通过所谓的“作为无产阶级先锋队”的共产党,夺取并控制政权,并建立一套空前严密的“无产阶级专政”的政治经济制度。
美国《人事》杂志(Human Events)曾经邀请一些著名学者组成一个评委会,评比19到20世纪世界“十本最有害的书”。评比揭晓后,有几本书颇引人注目:《共产党宣言》得分最高为冠军,希特勒的《我的奋斗》为亚军,《毛主席语录》为季军,而《资本论》为第六名。马克思一个人就有两本著作入选,堪称“罪人中的罪魁”。学者们在给《共产党宣言》和《资本论》所写的评语中指出:“《共产党宣言》催生出了共产党,而《资本论》是马克思继《共产党宣言》之后,为无产阶级提供的又一理论武器,它将资本主义列为人类社会的罪恶阶段,号召全球无产者革命,预言资本主义必然灭亡。但极具讽刺的是,历史见证的是20世纪末东欧共产国家的崩溃和苏联解体,也见证了21世纪的东方大国大搞资本主义市场经济,‘资本家’都变成贪官又回来了。”
二十世纪粉墨登场的声称奉行马克思主义的国家,没有一个不是“失败国家”。美国学者戴伦·艾塞默鲁和詹姆斯·罗宾森在《国家为什么失败》一书中指出,如果要想了解二十世纪末世界上许多最贫穷地区,就非得了解二十世纪的新专制主义——共产主义——不可。两位作者论述说:“无一例外的,共产主义所带来的都是邪恶的专制独裁及人权侵犯。让美丽受苦与血腥屠杀之外,共产党政权全都建立了各形各色的榨取式制度。经济制度,无论有市场与否,其目的就是要榨取人民的资源,又因为视财产权有如仇雠,结果往往制造了贫穷而非繁荣。”迄今为止,共产党国家没有一个实现民主政治和自由经济的成功的范例。而中国和越南等共产党国家的经济发展,恰恰是放弃了马克思主义中计划经济的部分,汲取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经验而获得的。
共产主义带来的不仅是贫穷,更可怕的是带来死亡。据《共产主义黑皮书:罪行、恐怖、镇压》一书披露,“共产政权把集体罪行变为一个陈腐的政府系统”。根据非正式的评估,共产政权中的死亡人数约为9,400万。其中,苏联占2,000万人,中华人民共和国占6,500万人,越南占100万人,北朝鲜占200万人,柬埔寨占200万人,东欧的共产政权占100万人,拉丁美洲占15万人(主要是古巴),非洲占170万人,阿富汗占150万人。共产政权导致的死亡人数比其他政治意识形态及运动都要多得多,连纳粹主义都望尘莫及。然而,“1945年后,纳粹对犹太人的种族灭绝成了现代野蛮主义的代名词和20世纪大恐怖的缩影。学术界专心集中在犹太人的种族灭绝问题上,将其视为独一无二的暴行,却阻碍了其他发生在共产主义世界的相似的事件的研究。面对共产党国家类似的大屠杀,人们通常倾向于把头埋进沙子里。”欧洲委员会1481号决议根据《共产主义黑皮书》中公布的死亡人数,发表声明谴责共产主义极权统治。
2007年6月12日,在美国首都华盛顿离国会山只有几个街区的地方,落成了共产主义受难者纪念碑。纪念碑采用一九八九年天安门学生运动中的自由女神造型,基座上明确标明是为了“纪念超过一亿名共产主义之下的受害者”,“不容列宁、斯大林、毛泽东和卡斯特罗的暴行淡出历史背景之中”。当时的美国总统小布什在落成典礼上发表讲话,当日也是已故总统罗纳德·里根在柏林墙前发表《拆掉这堵墙》讲话20周年。小布什在演讲中指出:“那些死于共产主义名义下的冤魂的绝对数目骇人听闻,因此在很大程度上要确切的计算死亡人数几乎是不可能的。根据学者的研究估计,共产主义在中国和苏联夺走数千万人生命,在北朝鲜、柬埔寨、非洲、阿富汗、越南、东欧和世界其他地方,也有数百万人受难。在这些数目字背后,隐藏着一个个家破人亡、梦想破碎的人性故事,他们的生命被那些追求极权主义权力的家伙无情地消灭。”
无论是《共产主义黑皮书》还是共产主义受难者纪念碑,所记载和纪念的死难者当然包括数十万计的藏人。半个多世纪以来,无数藏人仅仅为了保存和捍卫自己的文化、宗教传统和生活方式,就付出生命的代价。藏人的敌人,不是所有的汉人,而是中国共产党这台庞大的杀人机器,以及为这台杀人机器提供源源不断动力的意识形态和思想学说——马克思主义是其中埋藏最深的基石。
所以,盼望达赖喇嘛认清马克思主义的真面目,并加入到批判和否定马克思主义的行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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