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30 May 2013

今日中國的「愛國」與「民族主義」的由來

廿一世紀的華人,因為上世紀的歷史而絕大多數都中了一隻病毒,叫做「民族主義」或稱為「愛國主義」,呢隻毒在西方社會特別在歐盟,幾乎好似肺結核咁消失左,之但係在華人社會,呢隻病毒仍然因為歷史與政治,而一直未來消散,繼續傳播落去。

首先要理解,民族主義與愛國主義,根本唔係中國文化的思想,而係西方傳教士帶來的「進步西化思想」;十九世紀的大清統治下,教科書冇教你的,係無論係鴉片戰爭或者英法聯軍甚至八國聯軍,都有大量大清的老百姓幫助鬼佬打清兵,點解?因為當年的大清就同西方一些已經滅亡左的帝國,例如奧匈帝國,沙皇的俄國,或者突厥 (Turkish) 的奧斯曼 / 奧托曼帝國咁,只係一個皇朝的多民族帝國,而唔係今日想像中的所謂國家--即「民族國家」;戰爭係皇朝之間的事,係貴族的事,係官員的事,百姓和戰爭係無關的,國家的興亡,亦同一般百姓係無關的,所以百姓根本唔需要「愛國」。

至於古書上的「愛國」,在中國的思想之中,只係「忠君愛國」,然而此愛國不同彼愛國,「忠君愛國」的愛國,係效忠於君王,係效忠於皇室,係效忠於「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兩樣野之所以被今日的中國人混淆,係因為天朝文化的排外本質,凡是蠻夷的東西,都必須「古已有之」才會被接受,所以無論係傳教士來傳教,或者後來西學東漸,引進者就係不斷翻古書,搵古名,然後「差不多先生」把相似的觀念合二為一,然後就說「古已有之」,用來阻擋反對改革者的口,佢地冇諗過,咁樣「差不多」法,對後人係引來嚴重的後果,就係搞到邏輯亂哂,成班都變哂歷史盲。

於是乎,由於儒書中的「忠君」和西方民族主義的「愛國」合二為一,在中國就變成了一種極度彊化的愚忠觀念,一般平民百姓,即我地今日所謂的人民,繼續「中國文化」思想上的「忠君」思想,即誰是統治者,你就要向誰效忠,誰反對統治者,即係「搞搞震」,所以對平民百姓宣揚愛國,就等如宣揚「忠君」;而在今日的「忠君」,即為「忠於國家領導人」,那些對溫家寶的個人崇拜,對鄧小平的個人崇拜,對毛澤東的個人崇拜,甚至對蔣介石、孫中山的個人崇拜,甚至對「聖人」、「教主」的崇拜,俱即為此產物,因為中國人的思想,根本停留在十九世紀。

由於二十世紀初中國受到列強的瓜分,中國人不斷的苦難,令當時的知識份子好震撼,特別係一群讀古書,改為讀西書的知識份子,這些人為了當時的「時事」,加上當時西方仍為社會達爾文主義橫行的年代,於是就把這些「適者生存,不適者亡」的民族主義思想帶到民國,以至傳到去中共。今日「中國人」的「民族觀念」以至「愛國觀念」,幾乎都來自這些人的翻譯當時西書出來的定義,例如人民必須愛國(自 1870 年的普法戰爭,以至 1914-1918 的第一次世界大戰,以及 1937-1945 的抗戰與二次世界大戰) ,列強瓜分中國,帝國主義入侵以至日本軍國主義侵華等等的「歷史傷痛」,因此甚麼中國人必須愛國自強呀,中國必須強大而富強呀,全部都係來自這些「被欺凌」的「集體回憶」,構成了所謂「中國」的「民族觀念」。

很不幸的,當中國人仍然忙於內鬥之時,地球又過了一個世紀,而兩次大戰已經成為回憶中的回憶,而地球文明已經進化到去另一個階段;例如歐盟,就是一樣中國人無法理解的東西--中國人理解的方式,就是「歐洲大一統」,變成一個「歐洲式的中國」,或者「歐洲變成中國」。

在 2013 年,愛國其實是一種極度落伍的思想,是一種非常低層次的思考方式,只在運動場上偶爾出現一下而已;西方社會從來不會好似中國或北韓或前蘇聯般,以國家機器去催谷選手,而中國人卻當成是一場民族戰爭,是國家實力決鬥的舞台,簡單而言,地球人己去到廿一世紀,可是中國人的思想卻停留在十九世紀,這種方式隨著中國「強大」,是會帶來歷史的悲劇的,德國發動了兩次大戰,而日本的「大東亞共榮圈」,就是後進國家以民族主義幻想挑戰世界強權帶來的結果。

作為廿一世紀的地球人,我們應該從根本去否定愛國,否定民族主義;正如愛因斯坦所講,我就是我,一個人,我居住的地方是香港,我擁有香港的公民權,我的傳承是華人,就此而已。我既不需要「愛香港」,更不需要「愛中國」,這就是廿一世紀作為人類應該擁有的思想。

from 每日一膠.荒謬的香港 http://plastichk.blogspot.com/2013/05/blog-post.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