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10 April 2015

刘青:大陆能否照搬李光耀的路

来源:
自由亚洲

八十多岁的新加坡强人李光耀死了,他的葬礼空前隆重,众多国家首脑前往出席,对他的评价和褒贬一时充斥媒体。在众多的评论之中有一个论调较为不同,就是说大陆中共的头号人物习近平,将走李光耀威权但廉政的治国之路,并通过这条路实现习所追求的中国梦。这种论调的出现既因为大陆政治现实的需要,也是共产主义破灭的大陆已然无路可行,更因为习近平正在加强专制和严控社会,同时也在大力打击整治腐败透顶的中共官吏。这就是为什么一向傲慢而愚蠢地攻击贬低国际价值观的中共,对李光耀威权专制下达成的廉洁统治,赞许有加并不压制排斥仿效的鼓吹。但是大陆中共与专制的李光耀从里到外根本不同,不管这一论调是中共一些搞研究的所放的测风球,还是那些想保有中共专制政权之人所开的救命方,恐怕也都是不管现实如何相悖的一厢情愿罢了。

首先就是根本没有一条专制而又廉洁的李光耀之路。不错,李光耀长达半个多世纪掌控的新加坡,应该是当今世上廉洁度最好的国度之一,其廉洁程度可以与民主国家相媲美。但是专制政权能够酷法下取得廉洁,并非仅有李光耀的新加坡,一般刚建立不久的专制政权,包括中国历代专制王朝,大多也是能够做到的。例如中共抢到大陆政权最初一些年,除去毛泽东等极少数最有权势的大佬,一般中层以下官吏在严刑酷法之下也不敢贪腐。所以单纯从官吏贪腐看,那些年大陆也算廉洁。李光耀以专制维持一代人的廉洁,并不表示走出了一条威权保障廉洁的路。人性的物欲是与生俱来的,李光耀以建功立业的个人成就欲,取代直接了当的物质占有欲,并不表示新加坡未来的威权统治者,也愿意约束物欲不以权谋私。可以肯定的是恰恰相反,新加坡未来的专权统治者。必然要牟取私利尤其是满足物欲。

不过就是李光耀专制下的廉洁,大陆今天也万难效仿,从而形成基本廉洁局面的。第一是中共集团早期廉洁期已经走完,专制政权能够廉洁的基本条件早已消失。专制政权刚建立时,通过凶残的拼杀形成的权力架构,尚有能够震慑的威权和效力。而通过拼杀上位的新一代官吏团伙,深知夺取政权的不易,以及那些丢失政权的弊端恶行,所以基本可接受为保有政权的强制约束。专制早期即使有贪腐官吏,也还是处于各自为战的局面,尚未形成政经利益盘根错节深不可测的贪腐团伙。而形成这样的团伙经济就是政治,经济肃贪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专制政权一旦贪腐成局,不论专制者如何肃贪,从无重返廉洁的先例。目前中共官吏贪腐之广泛之巨大,令五千年历朝历代贪腐官吏无不相形见拙。以如此糜烂的贪腐成局而期图再现廉洁,也只能说是不知今夕是何夕的痴人说梦罢了。

网传前中共权力核心江泽民反对大规模肃贪时说,习近平掌控中共大权只有两届十年。这确是说出了一个肃贪难有成效的原因,所以习近平就是真心肃贪而非反贪抢权,就他目前能够有的权利期限也会半途而废。李光耀在位及掌控新加坡大权超过半世纪,正是由于李光耀几乎终身掌权和坚定肃贪,新加坡才能够逐渐形成一代人清廉的社会。可见没有稳定的高度专制的坚定反腐的掌权人,就不可能形成哪怕是一代人清廉的极权政权。所以习近平就是真心反腐也没有足够时间,因为他仅有的十年掌权期,想肃清现有的贪腐旧账也是大大不够的,更不要说确立一个清廉官僚群体了。有种说法就是改变中共现在的权势承继格局,习近平十年不交权而成为长期执政的独裁者。不过这要冒着被视为政变和诱发政变的风险,虽说俄国普京成功的走出了这条独裁者之路,但普京可不是靠的反贪反而是贪腐加民族主义,靠反贪而想获得整体贪腐的官吏支持想想也难。

另一个大陆与新加坡不可相比之处就是大小悬殊。严格来说新加坡只不过是一个数百万人口的城市,全国面积也只有七百平方公里多一点而已。这与十几亿人口和近千万平方公里的大陆,在管理的复杂和范围上乃是天差地远完全不同的。一个独裁者对于新加坡这样小国的统治可以游刃有余,但是换成大陆这样人口庞大地域辽阔的统治便是另一码事了。想在大陆复制新加坡的统治形式和相同效果,这就像经营好街角蔬菜店就要经营好国际沃尔玛连锁店一样,是以井底之蛙的见识检视天下的千变万化。

再一个大陆不可能效仿新加坡取得威权但廉政的因素,是两者间历史形成的意识和法制观念南辕北辙。新加坡原在英国治理下有一百多年的历史,英国的法制观念经过百年历史的熏染根深蒂固,这与大陆在中共统治下无法无天大不一样。要想取得稳定的廉政严格的法治必不可少,即使是新加坡李光耀这样威权下的廉政,也明显可以看出严格的法治是廉政的必要条件之一。但是中共统治下的大陆根本不知何为法治,中共所讲依法治国之中的法就是中共统治的需要。今天习近平进行的反腐实际是违法随心所欲的查办,用什么双规之类的非法手段大整政治对手阵营的人。

综上所述不难看出大陆根本不具备条件走李光耀威权廉政之路,也就是根本不具备让腐败已经糜烂透骨的大陆,走出一代人在威权铁腕控制下的基本廉洁之路。当然中共大力鼓吹宣传要形成能够长期有效遏制腐败的专制统治之路,更是除了哄骗社会没有任何可能和意义的海市蜃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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