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8日加拿大《环球邮报》曝出斯帕弗(Michael Spavor)正向渥太华索偿,因他无意间被康明凯(Michael Kovrig)利用从事情报收集活动,导致2018年底被中国逮捕,这一指控将加拿大外交部的“全球安全报告计划”从幕后推至前台,12月4日该报又刊出“全球安全报告计划”世界分布图,在这个年预算2千万加元、覆盖110个国家 的项目中,中国以唯一明确被交叉覆盖成为重点国家,除驻北京官员外,驻新加坡官员也负责中国,俄罗斯、古巴、委内瑞拉、 朝鲜和伊朗则由不具名的周边邻国报告。
曾驻京八年的该报记者万德山(NATHAN VANDERKLIPPE )11月22日撰文指“2014年被中国以间谍罪扣押两年的加拿大人凯文·加勒特(KEVIN GARRATT)夫妇也是因为与全球安全报告计划官员接触而被捕”, 在比邻朝鲜的丹东经营咖啡店 的他们 “被北京指控参与间谍活动,中国人要求他们提供与马丁·拉弗拉姆(Martin Laflamme) 在朝鲜餐厅会面的细节,他们曾谈论当地的文化和朝鲜餐厅的运作方式,但加勒特不知道对话者是这个项目的官员。拉弗拉姆后被调往台湾,继任者康明凯也曾多次前往中朝边境与斯帕弗会面”。
这两宗间谍案导致4名加拿大人被北京长期拘押,“全球安全报告计划”曝光后引起关注。曾在加拿大外交部负责这一项目长达5年的渥太华大学国际事务高级研究员丹尼尔·利弗莫尔(Daniel Livermore)11月29日撰文澄清其职能及与加拿大安全情报局(CSIS)的龃龉。“9/11后,渥太华增加外交预算以加强对存在内战、内部冲突和恐怖主义等安全问题国家的报告,由外交部安全情报办公室负责新增14 个职位 ,运作方式公开”。因计划“非常成功”,外交部增加预算“使国外职位数量翻倍”,并加强语言培训和内部问责机制。外交部从未考虑把它变成情报机构,但在911后失去信誉的加拿大安全情报局20年来经常批评该项目侵犯他们的国际版图,而实际上他们是受益者,因为全球安全报告不仅提供给外交部,还与整个加拿大安全和情报界共享,有时还惠及比五眼联盟更广泛的盟友。“加拿大安全情报局批评全球安全报告计划与真主党接触是行为不当,但与真主党保持联系非常重要,当加拿大人在黎巴嫩遇到麻烦时,这种联系非常有用”。
利弗莫尔称赞“该计划吸引了优秀外交官填补海外职位,他们成为政府各部门都需要的安全领域的领导者,以应对像当前加沙冲突这样复杂的外交政策挑战”。他还提醒加拿大媒体“不要落入中国陷阱,康明凯确实曾是全球安全报告计划负责报道中国和朝鲜问题的官员,但他不从事情报收集工作。中国也有外交部门和情报机构,他们清楚两者间的差异”。
在2012至2016 年间担任加拿大驻华大使的赵朴 (Guy Saint-Jacques)回忆在他任内该项目驻京官员主要关注中国与邻国的关系,关注新疆人权、穆斯林信仰以及维吾尔人与汉人的关系,为此还访问了新疆。《环球邮报》指加入该项目的30多名官员受加拿大情报局前官员弗兰克·伯恩斯(Frank Byrnes)培训,以增进他们的人际交往能力, 而反监视培训则由外交部提供。
为何北京一直紧盯着加拿大的“全球安全报告计划”呢?前中国驻日外交官、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李春光指该项目“并不纯粹属于加拿大,其资金来自西方各国政府、跨国企业,甚至台湾,康明凯在华时借工作之名和不少人建立了关系,获取了许多涉及中国国家安全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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