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29 November 2011

悲摧的大学悲摧的教授

梁朝伟不是桑间濮上,学生缺课也算有趣
作者:史仲文   2011-11-23 15:30 星期三 晴
 
   黑马转发按:转发史仲文老师在天涯的一篇博文。作为大学教授他对复旦的娱乐事件的评论很有趣。我看了觉得这复旦教授好悲摧呀!我们的大学经常有领导命令大家利用上课时间去欢迎更大的领导,去听报告,怎么不见教授们抗议了?复旦团委终于干点轻松愉快的事你就闹,不是欺负人家团委官小吗?该骂的你不敢骂,就敢欺负小团委,作为共青团当年的小支部委员,我严重不高兴。我们那时的团委几乎没干过比看梁朝伟更有意义的事,现在复旦团委这么做了,是个进步。他们也是按照惯例不通知任课老师的吧?
  

“香港著名演员梁朝伟为宣传新片去复旦大学开座谈会,复旦的一个武警委培班35名学员应团委要求去维持秩序,集体缺课,引起任课老师张庆熊教授的不满,他撰文批评:“我不反对团委举办娱乐活动,但是如果不把教学放在第一位,不把学术研究当做重点,而迎合社会流俗,就走错了方向。孔夫子说过一句话:‘桑间濮上之音,亡国之音也!’”指斥这是桑间濮上亡国之音。对这件事儿,我有点感想想发表。


“桑间濮上,亡国之音”之论出于《礼记》,《汉书》上也有引用,张教授指派为孔子之言,似乎不够严肃。一个看文艺为低等物种,视学术为高尚领域的人本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小纰漏”,何况这也不合乎孔夫子的本意。孔夫子贵为圣人,但看他求学与成长过程,也可以称之为文学青年。夫子自道,吾十五志而于学,三十而立。十五志于学,学什么呢?诗、书、礼、易、乐、春秋,诗就是文学,乐就是艺术。年轻的孔夫子直到老年的孔夫子,终身热爱文学艺术而且闻韶乐,三月不知肉味。孔子热爱大自然,所谓问志止于春沐;孔子酷爱登山,所谓登泰山而小天下;孔子是个大美食家,所谓食不厌精脍不厌炙;孔子又知酒善饮,所谓唯酒无量不及乱;《论语》上还专门有一节子见南子,足见,圣人对于美女也很有感觉。遗憾的是,孔夫子没有赶上影视时代,不知道梦露,也不知道梁朝伟,但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会那么鄙视梁朝伟和他的电影作品吗?我以为不会。很多鄙视电影文学作品的人其实腹内空空,并非做真学问者也,乱指为亡国之音不免因其太过夸张而显得滑稽可笑了。


大学校园原本应该是一个生机勃勃的所在,不但文艺兴盛而且体育发达,NBA球员来源主要在美国高校,因为高校的体育水准高才为NBA的辉煌提供了最重要的基础。文学艺术也是如此。中国大陆高校体育不行,文艺也不行,校园生活其实苍白,大陆高校的管理人员包括我们这些忝为人师的人,没有资格轻视校园的文体生活。我真心认为来高校的明星太少,因而艺术氛围甚是不足,所以,偶尔来个明星引得学生情绪亢奋,拥挤围观,不是一件难堪的事儿而是一件很有趣的事,要说难堪也是高校管理者的难堪和贫乏的校园生活的难堪。


更何况,高校的课程究竟怎么样,别人不明白,我们这些当老师,当教授的真的不明白吗?大陆高校的课程没用的不少,有些课程甚至是起着培养学生说假话的作用。这些课其实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为着照顾某些人的情绪我们不便直指其名罢了。更有许多无趣而且无味的课程,学生逃课理所当然。教授讲学术天经地义,但你要真的有学术才行,学生逃课同样理所当然,如果因为这课无用又无趣,那就不仅是理所当然而且是理直气壮了。北京财贸学院原院长蒋哲夫先生40年代末考入北大,邓广铭教授认为他中文水准已达到北大本科毕业水平,决定令其免修此课。法国大哲学家笛卡尔最喜欢赖床不起,但他却是数学天才,于是校长特准他早上可以不上课——尽情睡懒觉。这样的事例在我们中国大陆的高校中的确太罕见了,这不是我们的光荣甚至是我们的耻辱,所以,我的结论是,只有有趣的大学生活才是有意义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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