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aron Sarin
日期：2019年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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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15年3月13日，Mihrigul Tursun 和她8星期大的三胞鈶來到埃及一個機場。她登上了飛往中國的航機，完全沒想到她正在犯自己有生以來最大的錯誤。Mihrigul 打算探望孩子在西部省份新疆的祖父母，但她抵達中國的時候馬上被捕了，她的孩子被拿走，而她本人被關了三個月。更糟的事還在後頭。當局拿走三個孩子，但只交回兩個。“你兒子昨天早上死了，”他們告訴Mihrigul，又警告說，她要是尖叫或者引起注意的話便會有麻煩。他們沒告訴她任何細節。她除了回去父栂的家之外什麼也不能做。在父母的家，Mihrigul 發現她還活著的孩子頸部都有奇怪的疤痕。接下來的三年，她兩度被監禁，控罪是煽動民族仇恨和民族歧視。她在拘留期間被打了，也被用刑了。她一度和50個女囚犯被關在一起，其中九人在她被監禁期間死掉。和 Mihrigul 一樣，這些女人全都是穆斯林，她們全都是維吾爾族。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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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共產黨正在對維吾爾穆斯林進行大規模迫害。有錯誤宗教信仰和不正確膚色的公民現在一出家門就受到密切監視ii，那些開車的人則被強制安裝一個容許當局追踪他們一舉一動的衛星導航系統iii。他們不能應徵大部份的工作，他們甚至被禁止買火車票，想逃離惡夢也不行iv。但這一輪迫害最怵目的是集中營。多達一百萬維吾爾人目前在新疆各處的營地中被拘留，被控以可笑、平平無奇的罪名(“瀏覽境外網站”、“和海外親人聯絡”、“在田地裡禱告”，有時候 “禱告不足”也是罪v)。當然，這些控罪都沒有意義，事實是，維吾爾人都因為同一個理由被關押。他們全都信奉一個宗教，也就意味著他們承認一個比共產黨更高的權威。被囚的人沒有經過審訊，而被迫在酷刑和放棄穆斯林信仰之間選擇。他們當中有人被打至死vi。當集中營首次成為新聞的時候，黨用了慣常的應對技倆，否認集中營的存在。可是不足一個月之後，這些不存在的營地被正式寫進法律，成為旨在實行“反極端意識型態教育”的“職業技能教育訓練營”vii。
在一月的時候，小量外國外交人員在監視之下參觀了那些營地，被容許和一些住在裡面的人會面。一個目光空洞無神的囚徒同意接受採訪。“我們所有人都發現自己有不妥的地方，”他說道。“幸好共產黨和政府免費向我們提供這樣的教育。viii” 這使人想到鍾斯、艾朗森和魯瑟福—奧威爾在《1984》中的角色。他們是革命的早期領袖，在大阿哥的內部安全系統黑洞中消失了，一年之後重現人前，招認了一系列不可能的罪行。三人都在報章撰寫 “長篇而且把自己貶損得一文不值的文章”，“分析自己背叛的原因，又承諾會做補償”ix。在這個儀式性的懺悔之後，三人被處決了。
衛星影像顯示，黨正在擴張這些營地x，澳大利亞戰略政策研究所估算，自2016年以來，這些營地增長了465%xi。在2018年，在新疆部署的警察增加了幾千人xii，而單單在2017年，新疆各地的安全開支就增加了一倍xiii。這些大手的努力據說是為了防止“恐怖主義”而做的嘗試，可是，據報導，年紀小至16歲的孩子也在營地裡被拘押xiv。證據是指向恐怖主義沒錯，但不是維吾爾人的恐怖主義。我們看到的共產黨實行的反穆斯林恐怖主義。維吾爾人權項目以華盛頓為基地，機構的成員說，黨的行動可能是種族滅絕的前奏，項目主席 Nury Turkel 更警告說，“一些非常可怖的事正在我們眼前發生”xv。一名中國官員的說話更是意味深遠：“你不可能把隱藏在農作物當中的野草逐一拔除的，你得用化學噴劑殺光它們。”xvi 。語氣明白不過，歷史學家 James Millward 是注意到這段話的其中一人，他說這是北京的“最終解決方案”xvii。的而且確，一些維吾爾族囚徒在一系列古怪的血液測試之後失蹤了xviii—這是活體摘除器官的徵兆，過去20年在中國的法輪功囚犯身上就多次看到這樣的事xix。
維吾爾人和漢人(中國最大的種族)的關係一向緊張。前者聲稱據有塔里木盤地好幾千年了，而中國當局堅稱，維吾爾族在9世紀才後從蒙古移居當地。局面時有更迭。維吾爾人在某些歷史時刻曾經取得獨立，在其他時候則受到各個執政皇朝的統治。1949年的共產革命使新疆正式納入中國領土。但是，一些維吾爾人將之視為中國的侵佔，就像中共對西藏做的那樣。這些分離主義者想要重新命名新疆，改稱為“東土耳其斯坦”或者“維吾爾斯坦。”
幾十年來，緊張局勢就這樣升溫，在2014年4月終於爆發。當時，兩名土耳其斯坦伊斯蘭政黨的成員進入了新疆首府烏魯木齊的一個火車站，用刀襲擊乘客。他們選擇在習近平視察新疆的時間點行動。襲擊者引爆身上的炸彈自殺了，但事情並未就此完結。幾星期後，在烏魯木齊市中心，從兩架汽車車窗拋出的土製炸彈爆炸，導致多人死亡。在追軋途人之後，那兩架汽車相撞，車上所有人，除了一名維吾爾人之外，全部死亡。由此我們看到了黨行事的背景。一小掫極端主義者犯的事，被投放到人數有1,100萬的維吾爾族全體，看來，它們假定，當一個宗教信仰群體有成員做錯事的時候，這是最安全的應對方式。
歷史很清楚的教導我們，政治和宗教之間的正確動態應該如何。在1648年，經歷超過100年的血腥宗教戰爭之後，筋疲力盡的歐陸強權終於領悟到，一個國家不能把自己的宗教信仰強加到另一個國家。這個教訓化入了西發利亞條約的文字，催生了現在的民族國家體系。在接下來的100年，這個教訓變成更為複雜，到了美利堅立國的時候，詹姆斯‧麥迪遜信手拈來將之寫進了第一修正案的開場白。“國會不得就宗教成立或規限宗教自由等事宜制定法律。”換言之，國家沒有權力向民眾指定任何一個宗教，也沒有權力阻止公民信奉自己選擇的宗教。國家必須世俗化，不得插手私人宗教事務。但是，出現犯法行為的時候，宗教必須服從國家。宗教必須承認法律是地上最高的權威。和美國憲法的大部份條文和許許多多的修正案一樣，這些原則放諸四海皆準。在今天環顧四周，我們可以看到不遵循這些原則會發生什麼事：沙特阿拉伯xx和汶萊xxi顯示出，當國家政教合一的時候事情可以有多糟糕，而在中國，我們可以看到，當國家敵視宗教的時候，事情會有多壞。
“敵視宗教”是正確的用詞，因為，黨的怒火並不只針對伊斯蘭教。幾十年來，法輪功信眾被妖魔化為國家的頭號敵人。數以千計的法輪功信徒遭到酷刑或者殺害，如前所述，他們也是強制活體器官摘除的受害者xxii。比較近期的是，新近開始對基督教的迫害正在火力全開：教會被關閉了，聖經不能夠再在網上購買，牧師遭到監禁。上教會的人被迫把基督像的海報換成人民真的救星xxiii主席習近平的肖像。記者 Lily Kuo 的報道聲稱，中國的基督徒“正在遭遇的鎮壓是文化大革命以來最糟的，文革時，毛澤東的政府揚言要消滅宗教。”xxiv
習近平甚至聲言要把基督教中國化，一個馬上使人聯想到1930年代德國把基督納粹化的主張。這佪使人警愓的說法顯示，James Millward 使用“最終解決方案”這個說法是有道理的，烈士之聲是個旨在援助受迫害基督徒的國際組織，其韓國分部(Voice of the Martyrs Korea) CEO Eric Foley 博士則更進一步類比習近平和希特勒。二人都“曾經向那些會在聖堂懸掛國旗和領導人肖像的人承諾宗教自由。”二人都通過神學家拋出聖經需要重新翻譯，使之能夠得到正確理解的主張。二人也都指控不贊同這一主張的人是尋求顛覆國家。xxv 顯然，黨的目標並不只限於伊斯蘭教，任何宗教都是它的目標。
然而，伊斯蘭教和其他宗教不同。至少它的21世紀輪回版本是這樣。你可以抗議說這種講法嚴重政治不政確，但是這樣的抗議提供不了分析和解決之道。我們得正視事實。聖戰者存在伊斯蘭信仰當中，而(目前)不存在於其他信仰。這不是說伊斯蘭教整體有問題，而只是在指出一個特定傾向會偶然出現的冰冷事實。這個問題充斥現代話語的誤解，因此，我也許應該再一次清清楚楚的說明這點：大多數穆斯林是和平守法的公民，但是一小部份穆斯林受到激進意識型態影響。把這一小部份人和其餘的穆斯林加以區隔是頭等要務。這樣，極端想法才不會散播。中國當局不明白這點，它們的無知會招致災難。
對基督徒和法輪功信徒的迫害只會引來國際社會含糊的譴責聲明，但迫害穆斯林可能造成的後果卻大大不同。這場迫害顯示，共產黨沒有從伊斯蘭國的興起汲取任何教訓。要是中共領導層有留心的話，就應該知道，在美國入侵伊拉克之後，基地(al-Qaeda)組織的成員和許多其他組織的成員被很隨意的一起關進阿布格萊布和布卡營，而這造成了災難性的後果。這些設施成為了“聖戰者大學”，極端份子把非端的人調教成激進份子。日後的伊斯蘭國領袖巴格達迪(Abū Bakr al-Baghdadi)得以從這些聖戰者和前伊拉克官當中挑選高級將領，然後謀劃自己的哈理發國xxvi。
這不是說不應該把這些罪犯收監，也不是說美國一開始就不應該入侵伊拉克。真正的錯誤是把有魅力的聖戰者和失意的軍事專家關在一起，而沒去想可能出現的結果。阿布格萊布和布卡營變成了非常高效率的激進化中心—伊拉克中部及南部冒煙的兩個大火藥桶。想像一下，當被拘留的人不是幾千，而是有100萬以上之數，當中絕大多數沒有犯下真正的罪行，而只是平和的踐行自己的信仰，可能出現的情況會有多糟。在新疆的集中營內，真正的極端份子很少，但是必然會有一些的，而他們現在有千載難逄的機會。他們身邊儘是失意的年輕男人，心中的怒氣比阿布格萊布的任何一個人都猶有過之。這些男人受過酷刑和虐待，變得很適合激進化。
以穆斯林為多數的馬來西亞和印尼已經看出來會發生的事—兩國擔心東亞聖戰者會出現。xxvii 新疆可能會變成災難性的內戰地點，由內戰觸發的漣漪會影響整個地區。事實上，對維吾爾人的迫害可能會使中國境外和境內的人都變得激進。Millward 要我們設想一下，有關新聞傳到巴基斯坦和土耳其等國的時候，政府和民眾會有的反應。舉個例，當他們得知中國當局禁止在拉馬丹月(Ramadan)齋戒、強逼維吾爾商店售賣酒類，又禁止穆斯林父母為孩子起伊斯蘭的名字。xxviii 黨預期會有什麼回應？巴格達迪本人就對追隨者說過，“穆斯林的權利在中國受到剝奪。”xxix由此可見，伊斯蘭國已經把共產黨定為目標，而土耳其和敘利亞的聖戰者已經動員了。他們開始招募逃離中國的維吾爾難民。這使活動人士如Seyit Tumturk 擔心，“我們正在輸掉去激進化的戰爭。”xxx
在近幾個月，伊斯蘭國喪師失地—據敘利亞民主部隊的說法是，它們失去了100%的領地。但是伊斯蘭國並未在地球表面消失。哈里發國也許沒了，但那個組織繼續存在。更重要的是，那個意識型態還活著，像病毒一樣由一個人傳到另一個人。在當下，伊斯蘭國把目光從西方投向東方，其領袖向年青的應募者提出新論述是合情合理的事。他們會說，中國才是真正的敵人。撒旦曾經傷害過伊斯蘭，但現在，最令人髮指傷害伊斯蘭的是中國這巨龍。他們不覺得要使人信服這個講法會有什麼難度。很快我們可能就會目睹一場新聖戰的開端，而共產黨能否因應這情況還不清楚。在2014年，伊斯蘭國在伊拉克策劃了一系列的越獄行動，使大量的囚徒得到自由xxxi，新疆的集中營可能會是他們的下一個目標。“你們的首要任務，”巴格達迪向支持者說，“是解救世界各地繫獄的穆斯林。”xxxii 過去，黨一直出重手回應國內爭端。由此，我們可以預料，當亂局出現，全體中國人會受到更強的鎮壓。黨升級的同時，恐怖份子也會升級，這反過來使黨再次升應，形成一個循環。一般人最終把政府視為最大的敵人也不無可能。
Mihirigul Tursun 在2015年踏上那架航機是她一生人的最大錯誤，今後還會有更多不幸的人會遭遇類似的事。但是，中國當局對維吾爾穆斯林的迫害也是一種犯錯。事實上，黨在成立至今的100年內犯完許多重大的錯誤，由大躍進造成的經濟危局到文化大革命引發的政治恐怖，每一次誤算都造成可怕的人命代價。而新疆的集中營也許就是最終、具決定性的錯誤。
註解
i Ivan Watson & Ben Westcott – “Uyghur refugee tells of death and fear inside China’s Xinjiang camps,” CNN, 21 January 2019 https://edition.cnn.com/2019/01/18/asia/uyghur-china-detention-center-intl/index.html
ii James A. Millward – “What it’s like to live in a surveillance state,” The New York Times, 3 February 2018 https://www.nytimes.com/2018/02/03/opinion/sunday/china-surveillance-state-uighurs.html
iii Edward Wong – “Western China region aims to track people by requiring car navigation,” The New York Times,24 February 2017 https://www.nytimes.com/2017/02/24/world/asia/china-xinjiang-gps-vehicles.html
iv Millward, op. cit.
v Shohret Hoshur, Alim Seytoff, Mamatjan Juma, & Joshua Lipes – “Chinese authorities jail four wealthiest Uyghurs in Xinjiang’s Kashgar in new purge,” Radio Free Asia, 1 May 2018 https://www.rfa.org/english/news/uyghur/wealthiest-01052018144327.html
vi Staff and agencies in Geneva and Beijing – “Detention of Uighurs must end, UN tells China, amid claims of prison camps,” The Guardian, 31 August 2018 https://www.theguardian.com/world/2018/aug/31/detention-of-uighurs-must-end-un-tells-china-amid-claims-of-mass-prison-camps. Article cites United Nations – “Committee on the Elimination of Racial Discrimination reviews the report of China,” 13 August 2018 https://www.ohchr.org/EN/NewsEvents/Pages/DisplayNews.aspx?NewsID=23452&LangID=E
vii Ben Westcott & Yong Xiong – “China legalizes Xinjiang ‘re-education camps’ after denying they exist,” CNN, 11 October 2018 https://edition.cnn.com/2018/10/10/asia/xinjiang-china-reeducation-camps-intl/index.html
viii Watson & Westcott, op. cit.
ix George Orwell – Nineteen Eighty-Four (Penguin, London, 1989 edition, orig. 1949), pp. 78-9
x Shawn Zhang – “Satellite imagery of Xinjiang ‘Re-education’ camp no. 54,” Medium, 23 September 2018 https://medium.com/@shawnwzhang/satellite-imagery-of-xinjiang-re-education-camp-54-%E6%96%B0%E7%96%86%E5%86%8D%E6%95%99%E8%82%B2%E9%9B%86%E4%B8%AD%E8%90%A5%E5%8D%AB%E6%98%9F%E5%9B%BE-54-ebc274163226
xi Lily Kuo – “‘If you enter a camp, you never come out’: inside China’s war on Islam,” The Guardian, 11 January 2019 https://www.theguardian.com/world/2019/jan/11/if-you-enter-a-camp-you-never-come-out-inside-chinas-war-on-islam?CMP=fb_gu&fbclid=IwAR29rG8SIiazpbcJcZFR–9tDprVlrJbW8LxOF4SFdQwRTNMkoLwmj2z4eI. Kuo cites Fergus Ryan, Danielle Cave, & Nathan Ruser – “Mapping Xinjiang’s ‘re-education’ camps,” Australian Strategic Policy Institute, 1 November 2018 https://www.aspi.org.au/report/mapping-xinjiangs-re-education-camps
xii Ibid.
xiii Adrian Zenz – “Xinjiang’s re-education and securitization campaign: evidence from domestic security budgets,” China Brief vol. 18 issue 17 https://jamestown.org/program/xinjiangs-re-education-and-securitization-campaign-evidence-from-domestic-security-budgets/
xiv Kuo, op. cit.
xv Kate Lyons – “Uighur leaders warn China’s actions could be ‘precursors to genocide’,” The Guardian, 7 December 2018 https://www.theguardian.com/world/2018/dec/07/uighur-leaders-warn-chinas-actions-could-be-precursors-to-genocide
xvi Millward, op. cit.
xvii Lyons, op. cit.
xviii Freedom House – “The battle for China’s spirit: religious revival, repression, and resistance under Xi Jinping,” February 2017, p21 https://freedomhouse.org/sites/default/files/FH_ChinasSprit2016_FULL_FINAL_140pages_compressed.pdf
xix COHResearch – “Medical genocide: hidden mass murder in China’s organ transplant industry,” 4 May 2017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1PrBwDoQVzA&fbclid=IwAR3N8S5wX1WVTno1zxC16QbuLeH-6rUDnAXZvyVZFtf1M-ptTXqzpnMZ01Q
xx Four Corners – “Women are trying to escape Saudi Arabia, but not all of them make it,” ABC News, 4 February 2019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4_NppxAt_cY&feature=youtu.be&fbclid=IwAR2AqT9n9ThqgibMU2nsbs2rgdTpZkDejf-5hqkXOKL-kmSteH_q7bsSHqc
xxi Ben Westcott – “Brunei to punish gay sex and adultery with death by stoning,” CNN, 28 March 2019 https://edition.cnn.com/2019/03/27/asia/brunei-anti-lgbt-stoning-law-intl/index.html
xxii Deerpark Studios – “Harvested alive: 10 years’ investigation of forced organ harvesting,” 27 May 2017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CBtjRJXEzIQ&fbclid=IwAR0W5hjNUl-i8zHQyEy64bgg1ldrOGp5UoY4hMIEYSZORC0JXtZrsiSLulA
xxiii Nick Taber – “The worst totalitarian since Mao,” The American Conservative, 2 October 2018 https://www.theamericanconservative.com/articles/the-worst-totalitarian-since-mao/. Taber cites Associated Press and Kelsey Cheng – “China demolishes hundreds of churches and confiscates Bibles during a crackdown on Christianity,” Mail Online, 7 August 2018 https://www.dailymail.co.uk/news/china/article-6034995/Christian-heartland-opens-window-fight-Chinas-soul.html
xxiv Lily Kuo – “In China, they’re closing churches, jailing pastors – and even rewriting scripture,” The Observer, 13 January 2019 https://www.theguardian.com/world/2019/jan/13/china-christians-religious-persecution-translation-bible?CMP=fb_gu&fbclid=IwAR0_8agZ5jph_ZF7ayy8znGDj7zxTLFzp2n4btGwu8CROOdVwCdmlROSfCY
xxv Dr. Eric Foley, ChinaAid press release, 13 February 2019
xxvi Joshua Eaton – “US military now says ISIS leader was held in notorious Abu Ghraib prison,” The Intercept, 25 August 2016 https://theintercept.com/2016/08/25/u-s-military-now-says-isis-leader-was-held-in-notorious-abu-ghraib-prison/
xxvii Roger Boyes – “If the US-China tango is out of step we will all pay the price,” The Times, 30 November 2018 https://www.thetimes.co.uk/article/if-the-us-china-tango-is-out-of-step-we-will-all-pay-theprice-t6lp7tsj9
xxviii Millward, op. cit. Millward cites “China bans Muslims from fasting Ramadan in Xinjiang,” Al Jazeera, 18 June 2015 https://www.aljazeera.com/news/2015/06/china-bans-ramadan-fasting-muslim-region-150618070016245.html; Simon Denyer – “China orders Muslim shopkeepers to sell alcohol, cigarettes, to ‘weaken’ Islam,” The Washington Post, 5 May 2015 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news/worldviews/wp/2015/05/05/china-orders-muslim-shopkeepers-to-sell-alcohol-cigarettes-to-weaken-islam/?noredirect=on&utm_term=.4f75ce52f7f9; Javier C. Hernández – “China bans ‘Muhammad’ and ‘Jihad’ as baby names in heavily Muslim region,” The New York Times, 25 April 2017 https://www.nytimes.com/2017/04/25/world/asia/china-xinjiang-ban-muslim-names-muhammad-jihad.html?module=inline
xxix Alexa Olesen – “China sees Islamic State inching closer to home,” Foreign Policy, 11 August 2014 https://foreignpolicy.com/2014/08/11/china-sees-islamic-state-inching-closer-to-home/
xxx Gerry Shih – “AP exclusive: China’s Uighurs work to fend off pull of jihad,” The Associated Press, 29 December 2017 https://www.apnews.com/36513540608242c099580da79c6c2666
xxxi Aki Peritz – “The great Iraqi jail break,” Foreign Policy, 26 June 2014 https://foreignpolicy.com/2014/06/26/the-great-iraqi-jail-break/
xxxii Bill Roggio – “Al Qaeda in Iraq claims nationwide attacks that killed more than 100 Iraqis,” Long War Journal, 25 July 2012 https://www.longwarjournal.org/archives/2012/07/al_qaeda_in_iraq_cla_2.ph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