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20 February 2018

王维洛:不是对未来的悲观预测而是面临的一个严酷事实 —— 亚洲水塔西藏高原的生态危机


图左是2016年7月的卫星图像,表明其中一次雪崩的后果。图右摄于2016年6月,是两次冰川崩塌前的情景。 NASA EARTH OBSERVATORY

科学家们担忧,阿里地区的两次冰崩可能是西藏高原气温上升后一系列灾害的开始。目前中国在西藏高原上大规模地建设水库大坝工程,仅西藏自治区境内已经建成的水库大坝工程超过110座。这些水库的上游地区绝大多数是冰川或是冰湖,一旦冰川塌落或者冰湖溃决,大量的冰川塌落体或者冰湖溃决洪水进入水库,形成涌浪,灾难程度肯定超过意大利瓦依昂水库的惨案。气温上升,将使西藏高原冻土融化,冻土中大量的碳将被释放出来,这对全世界是另外一颗定时炸弹。

一、西藏高原是千秋万代子孙托付我们要好好珍惜和保护的重要资源

达赖喇嘛尊者在为笔者的《亚洲水塔西藏高原的生态危机》一书的赐序中指出了亚洲水塔对中国、印度以及亚洲其他国家的重要性:“西藏高原被喻为世界屋脊,由于被无数巍峨的冰峰雪山所环绕,因此又被称为雪域西藏。有个华人学者曾说西藏高原是中国的水塔。与南、北极一样,西藏生态对地球的影响甚鉅,因而也被称为‘第三极’。发源于西藏的河流,包括西部的四大河流和东部的长江、黄河、澜沧江等,流域范围涵盖中国、印度及东南亚,是几十亿人类或其他生命赖以生存的依托。”

有人以为,亚洲水塔——西藏高原的生态危机,只是一个警世的悲观预测。无论是中国政府还是西藏自治区政府都声称西藏是中国生态环境保护最好的地方。笔者在接受自由亚洲电台中文部主持人北明女士的采访时指出了中国的十大生态环境危机,而名列首位的就是气候变化剧烈,变化程度远超世界平均水平,其中西藏高原的气温上升速度数倍于世界平均水平。

根据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PCC第五次评估报告,从1880年到2012年全球表面温度上升了0.85摄氏度,平均每十年上升0.06摄氏度。《巴黎协定》确定了一个目标,那就是将全球平均升温控制在工业革命前的2摄氏度以内,争取控制在1.5摄氏度。

根据中国的气候变化国家评估报告,从1905年到2001年的97年间,中国平均气温上升了0.79摄氏度,平均每十年上升0.08摄氏度。这个变化高于全球平均的增温速度。

沈渭寿、刘波、颜长珍、张慧在《青藏高原——典型区生态状况时空变化及气候变化相应研究》一书中指出:

西藏高原的气候数据统计时间比较短。从1961年到2010年的六十年间,西藏高原(青藏高原)的平均气温变化为每十年上升0.37摄氏度。西藏高原的南部,西藏自治区的平均气温变化为每十年上升0.58摄氏度。西藏高原六十年间的气温上升,已经超过《巴黎协定》确定的升温控制在2摄氏度以内的目标。

中国气象报社在2013年09月26日发表《青藏高原升温最明显》的报道,指出:青藏高原升温最明显,局部地区高达0.30~0.50℃/10年,是全国增暖幅度最大的区域之一。

西藏高原温度的快速上升,导致了冰川的退缩。国际冰雪委员会(ICSI)的一份研究报告指出:“喜玛拉雅地区冰川后退的速度比世界其它任何都要快。如果目前的融化速度继续下去,这些冰川在2035年之前消失的可能性非常之大”。国际冰雪委员会负责人塞义德·哈斯内恩说:“即使冰川融水在60至100年的时间里干涸,这一生态灾难的影响范围之广也将是令人震惊的。”

李治国、姚檀栋、叶庆华、田立德、王伟财在《西藏年楚河满拉水库上游冰川变化及其影响》则对生态环境灾难有较为具体的描述:喜马拉雅地区不同区域的冰川自2000年以后,以近几十年来前所未有的速度退缩.如果未来持续这样的态势或加剧,中国、印度、尼泊尔等国家数以亿计人口将会面临洪水、乾旱和饮用水缺乏的威胁。

可见,亚洲水塔——西藏高原的生态危机,是一个面临的严酷事实。先谈一下十几天前发表在纽约时报中文网的关于西藏高原生态的一篇文章。

二、2016年阿里地区的两次冰崩可能是一系列灾害的开始

2018年1月26日纽约时报中文网发表了KENDRA PIERRE-LOUIS的《西藏两座冰川接连崩落冰雪,气候变化为元凶》文章,引起海内外华人的关注。文章指出:2016年,在西藏西部的干旱山区,约699万立方米的冰雪从一座冰川上崩塌,翻滚的冰流在三分钟内以高达约300公里的时速奔涌了约8公里,导致9人和数百只动物丧生。该事件令科学家们感到震惊,这样大规模的迅速崩塌他们此前只见识过一次。两个多月后,邻近的冰川又发生了同样的情况,不过这次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冰川学家本来不太相信冰川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突然之间,他们在一年中便目睹了两次类似的崩塌。

文章没有指明冰川崩落发生的具体地方和具体时间。这是发生在2016年7月17日西藏阿里地区日土县东汝乡的一次罕见冰塌。冰川塌落体的体积是约7000万立方米(约是纽约时报中文网文章的699万立方米的10倍,这种错误可能来自单位换算,很容易发生),冰川塌落体散布的面积为近10平方公里,相当于1400个足球场大小。紧接着在9月21日,附近的冰川又一次发生罕见的大范围崩塌。来自中国科学院青藏高原研究所、俄亥俄州立大学伯德极地和气候研究中心(Byrd Polar and Climate Research Center )等机构的研究者们认为,气候变化极有可能是阿里这两次冰塌的“真凶”,随着当地气温上升以及降水增加,这两次冰崩可能只是今后一系列冰崩灾害的开始,对此,现有的科学还没有足够的研究和准备。(参见:石毅:西藏阿里接连发生罕见冰崩,科学家争议是否系列灾害的开始,澎湃新闻,2016年11月24日)。

阿里地区位于西藏自治区的西部,有5862条冰川,面积约4900平方公里。这些冰川为当地提供了持续稳定的水源,这里是印度河、恒河和雅鲁藏布江的源头地区。过去一直认为阿里地区的冰川是极为稳定的冰川,有温底低、积累量低、变化慢、流速慢的特征。这两次冰川塌落事故发生后,科学研究人员必须对阿里地区冰川的未来,重新再做评估。一种可能的结果是:2016年阿里地区的两次冰崩将是西藏高原一系列灾害的开始。

三、冰川退缩会直接引发的自然灾害

气温升高,冰川退缩会直接引发的自然灾害有如:冰川崩塌,冰湖溃决和泥石流。

冰川崩塌的危害远远超过洪水,因为崩塌冰川的运动速度极快。此次阿里地区的冰川崩塌,冰川体的运动速度达每小时300公里,达到了高速铁路的速度;而洪水,1975年中国河南地区溃坝洪水的速度只有每小时30公里,它已经能够冲溃挡在道路上的一切物体,包括建筑物、桥梁、火车车厢、油罐车等等。洪水,即使是溃坝洪水的破坏力量与塌落的冰川是根本无法比较的。

冰湖溃决洪水是西藏高原经常出现的一种灾难性危害,经常使本区居民财产、设施、生命遭受重大损失。1954年7月16日在日喀则地区康马县境内的桑旺错发生冰湖溃决,溃决洪水流量远大于平均径流量,洪水冲毁康马、江孜、白朗大小村庄170个,受灾群众3017户,16180人,死亡691人(不含印度兵营及医院),淹没耕地4321公顷,冲毁888公顷,倒塌房屋10074间,死亡牲畜8679头(匹)(参见:李治国,姚檀栋,叶庆华,田立德,王伟财:西藏年楚河满拉水库上游冰川变化及其影响)。

四、冰川塌落、冰湖溃决与水库大坝

目前让人十分担忧的是,中国政府在西藏高原上大量建设大坝工程,坝后形成水库。而水库的上游就是冰川。如果冰川发生崩塌,崩塌的冰川体以极快的速度向下游运动,进入水库,形成涌浪。即使大坝能抵挡涌浪的冲击,涌浪也能越过大坝,对下游造成洪水灾害。很可能是大坝无法抵挡涌浪,而发生溃坝,则灾害更加重大。这种情形,与意大利瓦依昂水库大坝的灾难很相像。当然进入瓦依昂水库的不是冰川,而是水库两岸的岩石和泥土。

2007年曾经专门研究过瓦依昂水库大坝灾难的意大利地质学家大卫•N •皮特利特意撰写了《告诉三峡:瓦依昂大坝的教训》一文,指出:也许瓦依昂可以为这座长江上的著名大坝提供一个可怕的前车之鉴。这里引用文章的一些描述,让读者联想一下,冰川崩塌导致水库产生涌浪的这个可能性,以及它所能造成的破坏力量。

瓦依昂水库大坝位于意大利阿尔卑斯山区,大坝为混凝土双曲拱坝,最大坝高262米,水库设计蓄水位722.5米,总库容1.69亿立方米,有效库容1.65亿立方米,是当时世界上最高的双曲拱坝。工程于1956年开始,1960年完工。

“最早关于(瓦依昂)大坝滑坡问题的记录是在1958年。由于在大坝的建设过程中以及建成后滑坡都是一个人们熟知的危险,因此,如果没有更早考虑到这个问题反而可能奇怪了。但是,与一些关于三峡大坝的报告的看法正相反,和大坝有关的滑坡并不是由水体的重量引起的,而是因为水库增加了水库岸壁泥土和岩石中的含水量,从而降低了它们的强度。岸壁的弱化使得泥土和岩石不时坍入水库。最大的危险在于,如果滑坡发生得很快,会造成超过大坝的波浪。大型水坝的设计中并没有考虑到这个因素,因此大坝垮塌的危险就很高。”

“1963年10月9日晚上10点38分,灾难降临,滑坡发生了。整个山体有5亿辆标准尺寸的沙龙轿车那么重,滑了大约500米拍进水库。滑动不断加速,就像赛车冲出起跑线时那么快,山体进入水库时的速度已经达到大约110公里/小时,把峡谷加深到400米。然后一部分山体一直冲上对岸,弹起140米高,把前面大量的水压了出去。掀起的滔天大浪冲进了卡索村较低的部分,房子立刻被冲走,其实这里比水面要高出260米。较高地方的房子幸运一些,但大部分也被滑坡所激起的空气冲击波严重破坏。”

“但最坏的还在后面。被山体压出的水漫出水库。水量太大了,有大约3千万立方米溢出了坝顶。被拔掉的树木表明,洪水达到坝顶上方245米的地方,也就是说,洪水比河床高出了约500米。巨大的洪水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冲进下游的村庄,大部分的遇难者都死在了床上,对于逼近的灾难一无所知。龙加罗内、皮拉戈、维拉诺瓦、利瓦尔塔和法埃等村庄几乎无人幸免。”

根据事后调查,滑坡体的总重量为2.7亿吨,死于瓦依昂水库大坝事故的人数为1925人。

瓦依昂惨案中滑动的岩石和泥土的速度达到了每小时110公里,而阿里冰川崩塌的滑动速度是每小时300公里,是瓦依昂滑坡体运动速度的三倍。如果滑动物质数量相等,那么阿里冰川崩塌的破坏力就是瓦依昂滑坡体的九倍。

五、满拉水库大坝工程与冰川塌落、冰湖溃决的巨大风险

目前中国在西藏高原上大规模地建设水库大坝工程,仅西藏自治区境内已经建成的水库大坝工程超过110座。这些水库大坝工程的上游地区绝大多数是冰川或是冰湖,一旦上游的冰川塌落或者冰湖溃决,大量的冰川塌落体或者冰湖溃决洪水进入水库,轻者造成涌浪,越过大坝,造成下游洪水灾难;重者水库大坝在涌浪的压力下溃决,冰川塌落、冰湖溃决和水库溃坝洪水加在一起,以摧朽拉枯的力量,冲向下游。这就是一系列灾害中最可能发生的一种。从目前评估来看,年楚河上的满拉水库大坝工程和上游地区的数十条冰川组成了最大的灾难风险。

年楚河是雅鲁藏布江的一条支流。年楚河入雅鲁藏布江交汇处,则是西藏自治区第二大城市日喀则所在。年楚河在满拉工程坝址处的多年平均年径流量4.83亿立方米,多年平均流量15.3立方米/秒。年楚河流域在大坝上游的面积为2757平方公里,为海拔高程在4200米至7200米的高原。在这2757平方公里范围内冰川十分发育。

满拉水库大坝工程的目标第一是灌溉,第二是发电。满拉大坝为粘土心墙堆石坝,大坝长287米,坝高76.3米,坝顶宽10米,从大坝体积而论,应该是西藏自治区最大的。坝址区高程为海拔4200米至4300米。满拉水库设计总库容为1.57亿立方米,水库正常蓄水位4256米。满拉水库大坝工程由武警水电三总队十二支队承建,于1995年8月正式开工,2001年8月竣工,总投资为9.6亿元人民币。

根据李治国等的调查研究,1980年满拉水库上游有84条冰川,其中一条冰川中受表碛物覆盖其边界没有绘出,所剩83条冰川的面积为182.77平方公里,平均每条冰川面积为2.20平方公里。之后由于气温上升,冰川面积不断减小:

1980年冰川面积为182.77平方公里;

1990年冰川面积为176.63平方公里;

2000年冰川面积为174.04平方公里;

2005年冰川面积为169.36平方公里。

从1980年到2005年,冰川面积减小13.41平方公里,减小了7.3%。

而根据百度百科的资料,满拉水库上游冰川面积约130平方公里。如果1980年冰川面积为182.77平方公里,则减小52.77平方公里,减小了28.9%。

李治国等还调查研究了满拉水库上游的34个冰湖,它们是冰川融水补给的湖泊,这些湖泊与冰川距离很近。1980年冰湖面积由为8.33平方公里,2005年冰湖面积扩大到10.89平方公里,面积增加了2.57平方公里,增加了30.8%。一些小的湖泊合并成面积更大一些的湖泊。

无论从冰川面积的减小还是冰湖面积的扩张,都可以看到西藏高原气温升高的影响。从近期影响来看,气温升高,冰川后退,冰川、雪融水增加,增加了年楚河的流量,为实现满拉工程的灌溉和发电目标有益。但是从长远来看,由于流域内大量小冰川(面积小于2平方公里)以非常快的速率退缩,未来融水将减少,最终导致长期水资源的短缺。而且这个水资源短缺是不可逆转的、持续的。

李治国等特别指出了满拉水库上游地区冰湖溃决的风险。在1944年到1994年之间,这个地区内的7个冰川湖曾经发生过9次溃决。目前什娥错、什磨错和布嘎错这三个冰川湖存在十分危急的溃决风险。可惜,李治国等并没有研究满拉水库上游地区冰川塌落的风险,可能他们也认为,这里的冰川与阿里地区的冰川一样,属于稳定型的冰川,只有融化与后退,不会发生塌落。在阿里地区发生冰川塌落之后,也许他们会补充对满拉水库上游地区冰川塌落风险的研究。

如果满拉水库上游地区发生冰川塌落或者冰湖溃决,冰川塌落体或者冰湖溃决洪水涌入满拉水库,将水库中的1.57亿立方米水挤出水库,一场比瓦依昂工程更加悲惨的事故就会发生,可能直接危及到下游113公里之外的日喀则市。

六、水库大坝工程后面的贪婪

李治国等在《西藏年楚河满拉水库上游冰川变化及其影响》一文中已经明确指出了冰川变化会给满拉水库大坝工程带来巨大的风险。而且预测冰川塌落或者冰湖溃决与预测滑坡相比,要困难很多,几乎是不可能的,就像科学家根本没有料到阿里的冰川会发生塌落一样。

为什么满拉水库大坝工程的决策者会不顾这些巨大风险而冒然建设这个工程呢?为什么决策者要在西藏高原建设这么多的水库大坝工程呢?这是因为贪婪,要钱不要命。由于水库大坝工程建造,使得大量钱进入了利益集团的口袋中,而失去生命的、要承担灾难风险的,却是另外一群人,他们不属于这些利益集团。

具体到满拉水库大坝工程,则是要控制农田灌溉面积40万亩,其中的25万亩土地需要新开垦出来,并配套灌溉渠道和设备。由于西藏高原的气温上升,农作物的生长上限也随着上升。从理论上说,气温每上升0.6摄氏度,农作物生长上限的高程上移100米。中国政府和西藏自治区政府把气温上升和可耕种农地的扩大作为西藏生态环境变好的这个最重要指标来评估。通过水库大坝的建设,把汉族人的农耕、灌溉生产方式以及定居的生活方式,推广到西藏高原,去取代藏族传统的游牧文明。这不但是经济上的贪婪,而且还是文化上的野蛮,所以他们是不顾一切生态环境后果的。

七、气温上升和冻土融化

由于西藏高原气候寒冷,冻土分布十分广泛。冻土带所包含的碳来自于西藏高原抬升之前生活在这里的生物,包括植物的根系、动物的残骸等。由于气候寒冷,多年来冻土中的碳只有积累而没有释放,导致其土壤中碳含量很高。

由于气温上升,冻土层会变薄,甚至完全融化。冻土融化,西藏高原土壤中隐藏的碳就要释放出来,这几十年全世界减排温室气体的所有努力都会化为乌有。科学家称冻土融化和碳的释放,为定时炸弹。冻土中碳的释放,又加速了气温的上升,气温上升又促进了冻土融化和碳的释放,这样进入一个恶性循环。

2015年3年23日世界气象日,中国气象局局长郑国光发表了题为《科学认知气候关注气候安全》的致辞,指出:上世纪中叶以来中国的气候发生了显著变化。郑国光认为,气候变化对中国影响巨大。小麦、玉米、大豆等主要农作物单产下降,主要河流径流量减少或变化不稳定,水土流失、生态退化、物种迁移等生态恶化程度加深,大气环境容量降低,风能和太阳能资源的开发和利用受到制约,青藏铁路、三峡水库、南水北调、西气东输、三北防护林等重大战略性工程的安全生产和运营遭受严重威胁。中国面临的气候变化和气候灾害风险可能进一步加剧。

为什么郑国光要说气候变化影响到青藏铁路、三峡水库、南水北调等重大战略性工程的安全生产呢?青藏铁路是建造在西藏高原的冻土带上。一旦冻土融化,土壤就像沼泽地一样,没有承载能力,青藏铁路需要重新选线和重新打地基。气候变化将影响中国极端气候的分布、强度和出现频率。比如暴雨强度比以前更大,出现暴雨的频率比以前更高,这样作为三峡水库、南水北调工程设计的气候水文资料发生了根本的改变。按照过去的资料,这样的工程设计可能是安全的。但是在新的气候条件下,这样的工程设计可能就是不安全的。所以中国气象局局长郑国光很是担忧。

由此可见,亚洲水塔——西藏高原的生态危机,不是对未来悲观的预测,而是面临的一个严酷事实。

达赖喇嘛尊者在赐序中强调:“我经常呼吁要保护西藏的生态环境,并强调西藏生态环境的保护,是不分民族、文化或宗教等背景,关系到几十亿人类未来持续生存繁衍的重要议题。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这些事关人类共同命运而需要产生共识的问题,却常常因政治、经济或自然资源的开发等理由而遭到蔑视或破坏。”

自由亚洲电台中文部主持人北明女士在采访结束时呼吁:“种种迹象表明,中国生存环境已经进入崩溃阶段。悠悠万事,为此唯大,大过政治、超越政治、覆盖政治、最终将消解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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