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27 December 2011

马少方 @mashaofang :追忆高华师

惊悉高华师病逝,悲痛,鞠躬,哀悼。
追忆高华师:认识高华师是本世纪初,那时他的一位香港学生是我的好友,曾带我到南大拜访高华师,听他讲他的《红太阳是怎样升起的》的写作以及如何评教授的故事。高华师说:当他把这把书当作教授资格申请报上去时,学校当局傻了。
记忆中模糊记得高华师当时说,最初向南大校长推荐《红太阳是怎样升起的》的是杨振宁。而教授资格申请用这本书怎能通过,故要高华师另选作品。这个故事就导致他的一位同学因携带此书过境被查没而打官司,结果导致官司失败。他同学认为:高华因此书而评上教授,此书怎可查没?
第二次与高华师见面,是我一位秦城朋友某年在南京与我相聚,他提出要带我去见一位学富五车的朋友,我当时没问是谁,就和他去了高华师家里。结果,高华师与 我握手问好时,那位朋友吃惊地问:你们认识?高华师大笑。那天聊了很多,其中,高华师向我推荐了他的导师茅先生的《中国国民党史》一书。
和高华师第三次见面,是高华师染病后来北京治病。那天有苏里师、秦晖师。高华师说:他得了肝癌。已经几家医院确诊了。那天,大家都用话语宽慰他,认为现在的确诊很难说就是确诊。高华师却说:认真对待吧。但他随后说出的另外的故事,却让在座师友,无比愤怒。
高华师说:他这个病,需要打一种针剂,国产的是三百多元一针,进口的千多元,他当时的单位只同意他打国产的,并且一年只同意打两针。高华师说,他这个病, 一开始要一周两针,半年后一月一针。他的单位根本不问其治病过程,只按相关规定办。高华师说:他都不知道要向什么人什么机构来谈他治病的事。
高华师那天感慨地说:书写不起,人病不起。这就是他所体验的现状。那天,他还讲了他在写的另一本书。再后来,与高华师通过电话,他觉得他身体状况还行,没明显恶化。这年多,我事情多,没再和高华师联系过,不曾想,高华师还是走了,英年早逝。
在中国做学者,我想说:做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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