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24 October 2011

将在基贝拉的诞生的第70亿人



将在基贝拉的诞生的第70亿人

安替

今年10月31日万圣节夜,当西方国家的大人小孩装扮鬼神吓人的时候,媒体也会在认真讨论另外一件令人恐怖、至少是值得担忧的事情:在那一天,联合国会宣布全世界人口达到70亿人。

当然这个数字只有统计学上的意义。在那天,联合国会指定肯尼亚首都内罗毕郊区基贝拉贫民窟的一个新生儿为那一天生活在这个星球的第70亿人。之所以选择基贝拉,也是表达了联合国对人口问题的担忧:面积2.5平方米的这个贫民窟,有近百万人口,简直就是地球人口未来的写照:拥挤的居住条件、匮乏的资源。当然这和联合国人口居住规划署总部就在内罗毕也有相当的关系。

这位肯尼亚小孩当然不是这个星球的第70亿个人类,根据法国人口统计学家Jean Bourgeois-Pichat的估计来推算,他(她)应当是从原始社会开始人类诞生后的第830亿个人。1987年7月11日,第50亿人口象征性诞生在面临解体的南斯拉夫首都萨拉热窝,这一天也成为了每年的世界人口日。1999年10月12日,第60亿人口象征性诞生在刚刚从内战中喘气的新波黑首都萨拉热窝。按照这每12年就增加10亿人口的速度,2050年之前世界人口就可以达到100亿。

我们的地球到底能负担多少人?从资源角度上说,有乐观的一面,没有想象的那么糟,能源可以继续创新、居住空间可以继续高层化、基因技术可以继续改造我们的粮食生产以适应更多的人的需求,很多专家认为能够支撑高达600亿的人口。但也有悲观的一面,因为无辐射、新鲜的空气、干净的水、15摄氏度左右合适的地表平均温度这些地球宜居条件是相对稀缺资源,所以大部分科幻片对未来的环境描写,都是一副末世画面,地球的“人类纪”的确是一个“人进天退”的对大自然的剥夺过程。

资源之外,人类社会政治系统的主流现代民族国家系统,无论是大部分民主国家还是威权国家,其治理模式都是成熟于世界总人口10-20亿时代(1920年代),随着全球化和工业化发展,威权国家治理模式(计划经济、意识形态政治统治)已经无法适应世界总人口50亿人时代,因为根据著名的经济学家阿马蒂亚·森的理论,民主国家无饥荒,饥荒是资源配置上的政治失败。但到世界总人口100亿人口,当前西方主流民主国家的社会制度,也遇到了老龄化的问题,需要新的政治变革,才能适应百亿人口时代。

这样基于人口增长的政治改革端倪,已经在互联网时代开始。互联网导致了信息的全球化、引发资源的进一步分散配置。如今,类似基贝拉贫民窟地区的贫穷,会越来越受到全球的重视和支援,当地地方政府、国家政府的治理失败,会导致国际组织和NGO来接管部分政治功能。这种个人团体、地方政府、民族国家、区域联盟、联合国五个层次的权力互相移交和支援,正展现了更复杂的全球民主治理的模式,让人类有信心让未来的数百亿人口有尊严地活着。

作为世界五分之一人口的中国,也面临着政治改革和老龄化问题的挑战。但因为独一无二的计划生育政策,让我们有了一个在人口问题上处于发达国家的位置:我们暂且不需要担忧过快的人口增长,我们反而需要担忧人口增长缓慢导致的老龄化问题以及人口红利的结束。因为本质上说,中国并不是一个人口过多的国家,按照人口密度算,中国每平方公里有140人,在主权国家中排第57位。比中国人口密度高的发达地区或者大国有:台湾(637人)、韩国(495人)、荷兰(406人)、印度(362人)、以色列(360人)、比利时(342人)、日本(335人)、英国(256人)、德国 (228人)、意大利(203人)等,连以能滑雪不能住人的阿尔卑斯山著名的瑞士,人口密度比都中国高(185人)。

中国自1978年开始的市场经济改革,已经让中国能够支持14亿的生活,但只有更进一步的社会政治改革,才能处理正在发展的老龄化社会危机,而改变人口观念,放松计划生育,也是中国人口结构更加健康的重要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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