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28 July 2019

香港—一個無解之結


無意中看到一齣80年代末期以警察為主題的電影,《鐵血騎警》。在那齣電影裡,警察當中有些只視警察為一份差事的人,但主管是個很有熱誠、很正氣的角色。
我想,一部電影多少反映了一般人在某個時空的看法。那個時代,香港人對警察的觀感大體是正面的。
可是,香港成為行政特區到了第22年的今天,警民之間的積怨越來越深。在示威的現場通常是個很容易出現情緒𤌱發的地方,警察和示威者當中都有人會情緒失控,然後就一次次出現令人驚訝的場面。到下一次碰頭,兩方又一次因為現場的情況,加上上一次發生的事情的記憶,對立更加激烈。
一方面,認為警察過度使用武力的示威者在示威現場唱嘲諷警察的歌,或做出其他𢫼動警方情緒的事。要成為警察的人是應該有良好心理質素,克制,可以管理自己情緒的沒錯,但如果長時間、或者一而再的聽著示威者嘲弄,有人按捺不住也不足為怪吧。
另一方面,警察一開始就認定示威的人是暴徒,即使在示威者圍毆警察的畫面末出現之前就這樣認定,並且因為這樣的認定,他們只會看到示威者拿磚頭之類的畫面,為救護車讓路,自發清理垃圾等。於是,他們覺得自己做的任何事都是正當的。所使用的武力也是必要的。只是,由6月以來,警察多次清場行動都受到批評,被指濫用暴力、行動不符合國際準則、規範。甚至多次出現警察攻擊已經無反抗能力的人,昨晚就有一個警察多次踢示威者頭部的視頻。這怎麼看都是那個警察在拿示威者出氣。更惹人側目的是一些殺紅了眼的警察連記者和救護人員也不放過。
再繼續下去,所有警察和所有示威者都會把對方看成壞人。
香港政府作為這一輪對立的始作俑者,如果一開始能夠順應民意,不硬來的話,情況可能不許落到今天這樣。問題是特區政府的權力來源是北京,而不是香港民眾。官員只對權力來源負責,只要有把握,完全可以無視民意。香港政府背後的北京政府就是把限制公民權利推到極緻,只知道權力、武力,不理人心的政府。上行下效,香港也在行中國的那一套了。由建政以來,北京政府從來沒有為任何造成重大災害的政策錯誤向人民認錯,在1989年的6月,甚至出動軍隊對佔領天安門的學生和其他要求民主的示威者實行血腥清場。要中共向民眾放權、讓步和與虎謀皮一樣。
沒有北京首肯,以北京指令為依歸的香港政府基本沒可能答應民間的五個訴求。北京不願意敗給民眾,而民眾也不可能後退:現在他們在各種施壓,卻始終得不到政府直接正面回應,如果他們停罷,誰可以保證政府不會秋後算帳?結果就成了越演越烈的局面。
這是我作為一個不稱職旁觀者的一些想法。我希望事情最後可以有好的結果,撕裂和對立的情緒可以平復,各方可以和解。但是考慮到北京的立場,這恐怕只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