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之声中文网)那些羡慕中国政府防疫举措的西方人,应该学习一下新疆的案例。操作起来非常容易:7月15日,乌鲁木齐市出现一例新冠肺炎确诊病例,第二天就宣布紧急封城。不仅封城,而且出动各种维稳力量,对家家户户严防死守,大多不准出门半步。一个月之后的8月16日,乌鲁木齐市首次实现新增确诊病例”零报告”,但是官方仍然死死地封城。非但乌鲁木齐市如此,几乎整个新疆都被封锁。
封锁前后,政府并不需要调集资源确保民众日常生活。一个多月的严厉封锁措施让乌鲁木齐和新疆其他地方的居民生活饱受困扰与折磨,严重影响身心健康。正如网民描述的那样,”你在这里可以死于自杀、难产、癌症、误吞玻璃球,就是不能死于新冠。”
和封城齐头并进的是禁言。绝望的居民到网上哀嚎,但是迅速被删除。因为发帖量太大,无论怎样删除都有残留的信息,主流媒体却视而不见。网民叹息:”新疆的白天有多长成为了新闻,新疆的美景成为了新闻。在超话里寻求帮助的人,活生生的人,还是没有成为新闻。”
不用说,不管任何国家,能做到出现一起感染病例就把居民的家变成牢笼,而且不管其死活,无视其哀嚎,防疫也会很”有效”。
可能让一些人失望的是,民主国家的确做不到。任何重大措施的出台,都要受到反对党的压力,议会的检视,专业人士的评判,媒体的议论,甚至法院的裁决。即便最高领导人动用紧急机制,收紧权力,也需要给选民充分的交代。
昨天的维稳,今天的防疫
新疆的变态封锁让很多网民感到震惊。年初的时候,当局对武汉又何尝不是如此?政府突然宣布封城,对民众生活没有任何补救措施,刚开始甚至要患者自己负担昂贵的检测费和治疗费。尤其可恶的是,它还会给自发参与救助的NGO增添障碍,甚至禁止他们的行动。
在新疆能做得更加过分一些,乃是因为多年历练出来的镇压维吾尔人的快速反应机制,追求感染病例”零增长”的官僚管理模式,以及基层官员们互相竞争的压力。
很多人可能还参与了这套维稳体系的建设,认为这是针对维吾尔人的设计,不会用到汉人身上。
也有人可能会认为,防范疫情迫不得已,当局过度紧张,别的事情上可能不会汉人这么狠毒。
他们似乎忘了,中国建政以来,枪毙、饿死、整死的汉人数以千万计。在新疆试验的数字化维稳管控,早已经大规模使用到汉人和其他少数民族地区,甚至还想使用在香港和海外。
反复哀嚎,直到声音被听见
那些谴责《方方日记》负面记录抗议、给西方递刀子的人们,不妨来看看新疆人都干了一些什么。一些网民在新浪微博的”新疆超话”中发声,讲述新疆发生的事情。因为帖子过多且被删除,一些人跑到”北京超话”继续讲述。正如网民到范志毅的微博下留言讨论郝海东的”新中国联邦”话题一样,这是一种网民躲避审查、发泄愤懑的方式。
如果还有人不能理解维吾尔人为什么要寻求”境外敌对势力”的帮助,那么就想想为什么”新疆超话”要跑到”北京超话”寻求支持了吧。一些勇敢的网民也真的找到 “西方敌对媒体”,讲述自己的遭遇。
通过不屈不饶的抗争,新疆人的声音被听见了,给当局形成了压力。本周一,乌鲁木齐宣布放宽部分无疫情小区的防控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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