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15 December 2018

2018 年末回顧

來到12月中,2018年也就快要過去。其他國家的事,我的了解不夠,不說了;這篇只說中國。姑且用一個詞總結今年的中國:無語。

其一、中國對資訊的控制已經開始跨越國界。比較重要的例子有幾個。

墻外樓。一個自2009年起以博客形式張貼中國以及其他國家新聞的網站,在今年九月初被攻陷。所有內容被清空。換個站名重開之後,在12月再度被攻陷。下一個會是哪個網站?沒有人可以肯定。

推特。大約在下半年開始,越來越多中國的推友被迫刪除推特帳號。同時,中國官方以新華社、甚至習近平的名義開立了帳號。官方可以在一般民眾不能使用的社交網站進行交流,而平民卻連開立多年的帳號也要終結。

APEC的新華社通稿事件。中國對國內流通的資訊一直都有管制,許多社會事件的報道都只能用新華社等機構的通稿。中國官員的在APEC會議期間,把中國國內的一套照搬,拒絕其他有採訪證的記者進行訪問,要他們使用新華社的稿件。

國內方面,加強了對VPN的管控,將之列作可判刑的罪行,而且有人因為架設、售賣VPN被判監。

這些只是比較有代表性的事例,中國在加強限制民眾傳播或接觸非官方資訊、對外國有關中國的報道也開始要管。

其二、中國市場的胡蘿蔔太誘人。許多想要在中國賺錢的企業都要接受中國的許多紅線,比如台灣、南中國海、人權議題等等。因為各種各樣的紅線,大型跨國企業要道歉認錯的事例此起彼落。

其三、台灣。在11 月的九合一選舉之後,許多縣市—包括高雄市—都轉藍了。想要減輕對中國依賴的新南向政策具體成效未見、而在中國強力擠壓國際空間之下,和中國加強往來,接受中國的要求,對台灣人而言,似乎是走出困境最即時見效的選擇。結果,中國成了大贏家。台灣人得來不易的自由民主,在中國的威脅下越來越岌岌可危。

然後,在西藏繼續有人在重重限制之下,以最決絕的方式—自焚抗議。在新疆,許多少數民族被送進再教育營。有報導指,新疆各地都有硬指標。在中國的主要城市,官方在加強監控,把人臉識別、步態識別等技術用於構建天網,同時設立社會信用制度、恢復高考政審等,因為有不滿而走上抗爭之路的人、或者只是不合乎官方主旋律的人,都會遭受嚴重後果。例如有人在網上發言諷刺其他人反日,結果是自己被開除。想要反抗,要獨立思考的成本,越來越高。即使在香港,情況也每下愈況。當選了的立法會議員因為種種難以置信的理由被褫奪議席、還有人因為政治主張等被剝奪了參選資格。結果就是,持不同意見的人,空間越來越窄。

對國內,完全監控、壟斷一切、為所欲為。
對國外,大撒幣、銳實力、耍流氓。

現在這樣的中國,不容許自由言說、不容許不同意見、號稱多民族國家卻對消除少數民族的文化不遺餘力;可以因為政治需要而把不同的國家宣傳為敵人,也可以實行急轉彎,敵人可以一下子成為受拉攏的對象。這樣的中國,它的國家主席說,要實現中國夢。

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