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就是线人
首例陆生涉共谍案近日在台湾曝光,曾就读政治大学企管研究所的中国学生周泓旭涉嫌向台湾学校、公务机关刺探机密,被台北地检署以违反《国家安全法》声请羁押禁见。
虽然台湾有关单位认为这不影响日后陆生来台交流,但因事关国家安全和陆生人权问题,仍引来台湾社会议论。有陆生担心将被歧视,但一名陆生却在接受台媒《天下杂志》专访时表示,他乐见台湾正视这问题,因为这能保障在台陆生免于恐惧的自由。
这名仍在台湾就学的陆生赵民生(化名)向《天下杂志》透露,中国职业学生在台湾校园渗透严重,许多陆生多年来处在被“被监控”的恐惧下,却无法求助。此次共谍案更曝光在台职业学生不只监视陆生,还拓展到其他方面。
赵民生表示,在台湾会和其他陆生一同参与活动和集体生活,但一段时间后,发现周遭有些陆生不大念书、常刺探他人立场,甚至到了骚扰程度。而当他放假回中国时,有关部门会找上门,从他们对自己在台湾学校情况和参与活动的掌握,他判断是校园线人系统提供的消息。
同时,有五、六位主要念社会人文科系的陆生,也跟赵民生有相似情况,有位同学甚至在约谈中,被以“我知道你在图书馆借了什么书?”、“交了什么报告”威胁。
相似的遭遇,让赵民生确定,台湾校园有职业学生活动,因此这次陆生涉共谍案的消息他并不意外。他还认为,台湾校园隐私安全的漏洞很严重,无论问题是出在职业学生、校方有协力者,或是学校系统被骇,皆让在台陆生的个资遭到彻底泄露。
这些都使赵民生长期处在恐惧之下,即使是身在自由的台湾,但他也清楚,恐惧来源自中共。
难防范
为了自保,赵民生决定尽量与陆生隔离。他坦承,陆生是很复杂的群体,互动交往必须很注意。
尽管台湾学生与中国学生原本的环境大不同,但赵民生表示,平日在校园内、课堂里、发言、参与活动等等,会让他紧绷的不是台湾学生,反而是陆生,他还曾因价值观不同,而与陆生发生冲突。赵民生相信,这现象绝不仅在台湾出现,美国或其他国家的一些中国留学生,也会有这种情况。
然而,这种几乎隐形在台湾校园内的人权侵犯,陆生只能默默忍耐。赵民生指出,他们的遭遇不像陆生纳保可诉诸法律,很多陆生被自己人监控,很困扰却无法向台湾政府求助,“处境真的很弱势”。
这次陆生涉共谍案对台湾社会引起的效应,对这群被监视的陆生来说,也许是个转机。赵民生观察到,共谍案的爆发对陆生群体产生震慑效果,虽然台湾互联网上,有些对陆生不友善的评论,但他在日常生活中,尚未遇过因大陆口音或身份被歧视的问题。
不过赵民生担心,即使严格筛选申请入学的陆生,也很难真正排除职业学生的渗透,再加上日前曝光的“一中承诺书”事件,让他感受不到在两岸交流居于被动的台湾,会有什么有效的因应。
在采访的最后,赵民生表示,他非常乐见台湾政府正视这个问题,因为这类职业学生越少,越能保障一般陆生在台湾的学习自由和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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