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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三名驻联合国记者,《爱尔兰时报》的伊芳·莫瑞(Yvonne Murray)、半岛电视台的詹姆斯·贝伊斯(James Bays)和法籍自由记者瑟尔西亚·德拉瓦雷纳(Celhia De Lavarene),在联合国例行记者会上“接力”针对持台湾护照无法进入联合国大楼,质问秘书长发言人斯特凡·杜加里克(Stephane Dujarric),莫瑞首先以蔡英文总统过境纽约(联合国总部大楼所在)切入,请杜加里克表示意见,杜加里克回以联合国立场仅遵“一个中国决议(2758号决议)”指导,之后其他两位记者再追问:为什么台湾人无法踏足号称代表世界各国公民最大国际组织的大楼和它的附属建筑?
台湾人无法像其他国家人民一样,持本国护照即可进入联合国大楼参观,起于10余年前联合国日内瓦办事处拒绝了台湾游客参观申请,当时一度被以单一事件淡化,10余年过去,持台湾护照进不了联合国建筑则已成通例,连联合国大楼对观光客开放的纪念品店也不得其门而入。也就是说,“台湾护照”在联合国大楼内,被当成了一本无效护照,除非具备“台胞证”附件便可获准放行,那么,台湾护照从可以进联合国参观到不准进联合国参观,“从中作梗”是谁便很明显。所以,德拉瓦雷纳才直接问杜加里克“我希望知道,是不是中国在管理联合国?”。只是杜加里克不耐地答复完“这是我今天所听到最荒谬的一个问题”,就匆匆结束记者会。
但什么才是真正的荒谬?
今年初,世界经济论坛(WEF)根据亨利护照指数(The Henley Passport Index),列出了全球护照强度排名,排名基于“持有人无需提前获得签证即可进入的目的地的国家数量”,其中日本已连续五年荣膺世界最强大护照头衔,免签进入国家(地区)数高达193个(全世界已被承认的国家有197个,地区有36个)。韩国和新加坡则并列第二(192个)。排名最末是阿富汗,可免签目的地仅27个。
今年关注指标当然是乌克兰,它以144个国家免签资格排名36,胜过正侵略它,排名49的俄罗斯(118个国家)。且战争开始后,俄罗斯公民已被禁止在大部分发达国家旅行,排名恐怕会再下降,而一旦乌克兰顺利加入欧盟,排名可能瞬间进入到前十名。
至于台湾,现以146国免签排名第32位,胜过卡住台湾不得进入联合国大楼的中国(免签81国、排名66)。
亨利指数下的各国护照排名,意义不只代表一个人出国旅游的方便性,它更反映出了一国公民所享有随之而来的经济和个人自由,包括因便利的全球流动性所获得的商业机会、教育机会和安全保障。
同时,免签国不只“量”有意义,“质”也相当关键。例如以护照免签国所占的全球GDP百分比计算,日本持有免签目的地为193个,这些国家占全球GDP百分比为98%,第一名护照实至名归,而并列第二的韩国护照和新加坡护照,虽然同为192个免签数,仅比日本少一个,但各自免签国占全球GDP百分比分别为81%和89%,所以护照力度实际和日本仍有不小差距,且韩、新两国之间,也有高下之分。
台湾部分,免签数是146国,其免签国占全球GDP的85.61%,中国免签国有81个,但仅占全球GDP的25.96%。可以这么解释,以“国家”角度,中国虽以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远胜过台湾,但当中国国内私人财富不断增长,人民对外关系,却因为免签旅行限制,以及免签国的经济基础,实则比台湾人受到更多的限制,从而使本国公民处于不利地位。另一极端例子,如世界十大经济体之一的印度,免签国为59个,且免签国仅占全球GDP 7%,更是标准不成比例的强国家、弱社会(人民)。
回到台湾护照不能进入联合国大楼问题,荒谬就在这里,台湾护照可以在全球146个国家通行无阻,可和全球多个发达经济国家自由往来,如今联合国大楼的纪念品店却进不去,而问题并不在台湾不是联合国成员,因为同样不是联合国成员的科索沃,其人民并没有不能进入联合国大楼的问题,关键当然就是中国透过政治力做出的阻挠。以护照通行国和它所连结的全球经济层面,三名驻联合国记者的提问,确实就像指出国王新衣的荒谬,未来应该会有更多人在国际上提出类似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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