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计数据显示,截至10月20日,今年地方债已发行约2.63万亿(1人民币折合约0.1575美元),其中,新增债4755.77亿,约完成全年计划额度的61%,置换债约2.15万亿。约完成67%。据审计,截至2013年6月30日,地方政府负有偿还责任的存量债务中,2015年到期需要偿还额度为18,578亿,今年两批置换额度共计2万亿,覆盖了2013年审计确定的全部到期政府债务。
为配合地方债务置换,早在今年5月,中国央行就扩大了抵押品范围,将地方债纳入央行SLF(常备借贷便利)、MLF(中期借贷便利)和PSL(抵押补充贷款)之中。很显然,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缓解地方政府债务压力,另一方面,也是促发商业银行置换的积极性(还可以借此释放流动性,在外汇占款下降背景下,成为央行放水另以渠道),更重要的是,通过扩大抵押品范畴,(中央)政府和央行可以有选择性的,针对地方进行定向融资刺激。这也成为中国政府防止大水漫灌背景下驱动经济的无奈之举。
可以说,无论中国还是央行,在某种意义上说是再玩一种“紧平衡”的游戏。目前,受美联储加息预期不确定性、资本持续外流、人口红利衰退、资源要素瓶颈等影响,中国已丧失2008年大规模经济刺激的空间。否则,无疑将促发剧烈通胀和资本外流的进度。与此同时,考虑到外部市场严重疲软,国内需求持续不振,倘若政府投资过于乏力,那么无疑将触发实体经济进一步触底,所以,适当性财政刺激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彰显中国经济的特色。
那么回归正题,除了上述置换的2.63万亿外,中国地方债务到底有多少?这的确是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据保守统计,2008年以来,中国各级地方政府债务总量对GDP占比,已从金融危机前的20%增加到了40%。达到3万亿美元之巨(折合至少18万人民币)。对此,人们或许会问到:如此庞大的债务如何偿还?答案或许是:很难偿还。结合经验来看,在缺乏外部环境制约下,任何国家政府投资均是低效的,很难获得净收益。中国也同样如此。
从经济理论常识来看,银行与企业,既是债务债权关系,也是信誉和契约的关系。作为一家企业来说,通过经营获取利润,并且偿还银行贷款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即使这家企业破产,银行也会通过法律程序,以清算资产拍卖等方式来降低亏损。与个人相比,政府相对银行来说则无疑是强者,在特定环境下,政府和银行之间甚至构成利益共同体。
这样一来,银行信贷和政府投资在很大程度上就会形成相互捆绑,在不受制约情况下,在扩张性信贷与投资驱动下,甚至会对实体经济运转形成冲击。这也就不难理解限制政府权力和央行独立的内涵了。所以,中国各级地方所欠银行债务,短期可以通过债务置换的方式进行拖延,至于长期,或许迄今为止无人想过这一问题。毕竟,中国政治团结大于经济利益。由此可以打破各种常规下的游戏规则,这完全符合中国经济的特色。
中国地方庞大的债务可以置换,那么作为普通企业则很难享受这种恩惠。根据标普最新中国企业债务研报,2014年中国非金融企业债务总量高居全球第一,达16.1万亿美元之巨。其对GDP占比高达160%,远远高于2013年的120%。并且,倘若经济环境持续疲软,中国企业债务的情况会继续恶化。这种债务增长的趋势将给金融机构带来巨大的不稳定风险。
众所周知,2008年一场4万亿经济刺激,不仅裹挟了庞大的经济资源,而且严重扭曲了整个产业结构,在虚假的价格信号和政府投资(配合房地产)驱动下,包括钢铁、水泥、有色金属、工程机械等工业制造业纷纷扩张生产,并且所衍生出来的需求效应,也间接推动了消费品产业领域扩张。
2010年,中国水泥消耗量突破了18亿吨,达到了世界需求总量的55%。同时,中国建筑市场超过美国的规模成为世界第一。事实上,这种举世罕见的粗放型投资无疑是在和通胀赛跑,当政府和央行从源头上缩减了货币供给的闸门,过剩产能和庞大债务将暴露无疑,这对于中国企业,尤其是缺乏政府政策恩惠的民企来说,无疑将面临残酷的清算过程。
当前,众多从事实体经济的民企经营可谓举步维艰,一方面面临人力成本、各种税费和服务价格的上涨,一方面要应对融资成本的持续攀升。可以预计的是,随着中国财政刺激力度加大,无疑将形成挤出效应,在人力和要素价格上涨冲击下,进一步挤压民企的利润空间。倘若中国实体经济由于经营无望纷纷走向破产,不仅会引发社会严重失业现象,也会加剧市场资本看空预期,届时,将会对人民币汇率产生深远不利影响。这一点值得共同警惕和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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