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24小時內發生了兩件事:
1. 一個尚有兩星期便公演的舞台劇,因政府場地審查演出名單,劇團被要求換走指定演員,否則部門將用條例(?)拒批本來已批出的場地。演員被退演,最後⋯⋯一切如常?不常的只是演員。
2. 一份已開始的教學工作,因為一封不明來歷的簡體字投訴信,突然被終止教學,過程沒有上訴途徑或合理程序。老師被解僱,最後⋯⋯一切如常?不常的只是老師。
這兩件事可以淡化為兩宗「個別事件」,也是權力一方最常用的字眼。因為只要將一切訴諸個人,似乎便隱藏了對公眾及社會整體的影響,無視制度本身與社會結構變化才是問題的根源。牽涉其中的弱勢者只能單打獨鬥地應對種種不合情理的打壓,最後被消失。同處於熱鍋裡的人和機構,會否在有意或無意間站到了權力一方,成為加害者/壓迫者?如何在安全及自身利益的考慮之上,避免成為壓迫者,是整個公民社會需要慎思明辨的課題。
當真相被掩飾,最後一切似乎「和諧」又「如常」地發生,最後得益的是誰?最傷的又是誰?
每個被扣上「敏感」帽子的人,經歷被審查、被拒絕、被疏離、被勸退、被隱藏而無法言喻,無法在這片土地上發展和投入興趣(關乎生活),亦難以在這裡找到工作(關乎生存)。這是一種被逼消失於社會的人生。一切和諧的背後,淹沒了很多人在這裡生活與生存的權利。
被壓迫的人傷,但公民社會更傷。
當社會再一次被遮蔽雙眼,看不見真相,繼續活在因妥協或退縮換來的和諧之中,卻無視在換取「和諧」的過程中被壓迫的人,以及被合理化的不公義。這將會逐漸淡薄公民意識,將本來已被切割的公民社會變得更加碎片化。
是誰令龐大機器如此運作正常又成功地令每個「敏感」的人被消失於不同領域?是權力本身?是制度?還是除此之外,每位協力拿起遮醜布的人和機構,或每一次的默不作聲?
我雖勢弱言輕,決不虛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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