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中共乌镇世界互联网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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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鸣
二○一五年十二月十六日,中共又在乌镇召开“世界互联网大会”。关于这个大会,网上流传的一个绕口令作了简练明白、入木三分的形容:“一个禁止与国际网络互联的国家找了一群没有互联网的国家在一个与国际网络联不上的地方开了一个国际互联网大会……商量出了一个对付国际互联网的办法——‘网络主权’。”
中共挑选大会嘉宾
中共官方称这次大会有一百二十多个国家地区两千多嘉宾参加,让人以为这是一次很具世界意义的重大活动。但细心一看,就觉得蹊跷。中共喊来的这堆国家,很多名字在互联网上都绝少出现,极难找到。例如:阿富汗、阿塞拜疆、巴勒斯坦、吉尔吉斯斯坦、柬埔寨、老挝、马尔代夫、孟加拉、尼泊尔、叙利亚、伊朗、阿盟、阿尔及利亚、布隆迪、赤道几内亚、几内亚、几内亚比绍、莱索托、马拉维、毛里求斯、纳米比亚、尼日尔、苏丹、索马里、乌干达、黑山、马其顿、巴巴多斯、哥斯达黎加、古巴、哥伦比亚、智利、基里巴斯、密克罗尼西亚、瑙鲁、萨摩亚、图瓦卢……等等。这些国家,或非常落后,或管制严厉,对互联网深怀敌意,大多是兼而有之,甚至根本不知互联网为何物。
中共也找了几个外国总理充当门面。如俄罗斯总理梅德韦杰夫,他原在河南郑州出席上合组织峰会,顺便被拉到几百公里外的乌镇捧场。当局还炫耀说联合国副秘书长代表秘书长出席,细看才知原来是吴洪波,在联合国任职的中国外交官。
与此相反,世界人所共知的互联网巨头和发达国家的官员代表几乎集体缺席。不过,现在中共财大气粗,极其强悍,谁来谁不来,它已经不太在乎了,它现在更为得意的是其“选择权”。网信办主任鲁炜在记者会上,面对中国互联网是否是“局域网”的尖锐提问时,就这样毫不客气地发飙:“我有权利选择朋友,我们确实不欢迎那些挣中国钱、占中国市场,还污蔑中国的人,就像每个家庭都不欢迎不友好的人到家里作客一样。”中共高官把国家当作自己的私产并以家长自居,鲁炜活现一派不可一世的嘴脸。
高度严防的保安
为了召开这个“世界互联网大会”,中共如临大敌。据有关方面透露,这次大会的安保方案内部代号为“小米加步枪”,真是不打自招。
何为“小米”方案?中共为每位参会人员免费赠送配备最新型的“小米”手机,这手机具有非常的“智能”:所有用户从拿到手机的那一刻,其一举一动便都在监控范围,精确定位至一米范围内。若有参会人员试图接近与会的一号重要人物习近平或其他政要,其贴身保镖就会提前获得预警,及时制止任何进入安全圈内的目标。会场内外及附近街道部署的监控摄像头逾一千五百个,大会指挥部还接通桐乡四千多个社会监控摄像头,进行卡点视频监控,甚至还装设人脸辨识系统。安保指挥中心建立可视化、多方联动的指挥模式,同步显示“3D”模拟实景地图。对擅长网路监控的中共而言,“小米”方案可谓驾轻就熟。在中共当下安全人员看来,所有与会人员都可能是潜在的最大最直接威胁,因此除严审参会者背景外,还充分利用网络优势。
另一保安措施称为“步枪”。这只是为了通俗顺口。为确保万无一失,乌镇早就被里三层外三层“武装到牙齿”。“里三层”由习近平的贴身保镖和御用特警组成;“外三层”则由浙江公安和武警以及南京军区严格把守咽喉要道。实际上,这次安保不但动用武警浙江总队,还出动了南京军区的装甲部队,现场还有野战坦克出现。且考虑到乌镇是水乡,河叉纵横,当局还从东海舰队调来海军潜水员,将镇内镇外所有河沟全部探查一遍,且安装水下监测装置。只有一万人口的乌镇,就这样进驻了两个师,外加特警、武警等总共有四万多名维稳人员。不仅乌镇,整个桐乡以及嘉兴郊区、秀洲区各个路口都有警察彻夜把守,封城设卡,民众出入全部凭通行证,禁止游客入镇。
人们问道,军队、坦克都进入了乌镇,这是世界互联网大会?还是准备发动世界大战?
“网络主权”是对网络自由的攻击
二○一○年六月,中国国务院新闻办发布《中国互联网状况》白皮书,首次提出“网络主权”概念。从二○一四年起,中国政府开始在国际场合频繁抛出这个概念。这次在乌镇大会上,习近平在其主旨演讲中进一步提出,要以“尊重网络主权”为基本原则推进全球互联网治理体系变革。
世界许多批评人士表示,中共“网络主权”概念对互联网信息自由构成挑战,与互联网倡导自由、开放、平等和共享的精神背道而驰。国际特赦组织(Amnesty International)东亚区研究主任阮柔安(Roseann Rife)表示:“中国政府打着主权和安全的幌子,试图改写全球互联网规则,使得审查和监控成为无处不在的新常态。这是对互联网自由的猖獗攻击。”该组织二○一五年十二月十四日发表的一份声明称:“中国再次举办世界互联网大会,试图影响全球互联网治理方式,这势将遏制言论自由,并加剧人权侵犯行径。”
中共的行径世人共知。二○一五年十月底,世界非政府人权组织“自由之家”发布年度报告,指中国的网路自由度在全球排名倒数第一,中共当局对互联网信息实行广泛的审查监控。在中国几乎无法使用Gmail,也无法使用脸书(Facebook)、推特(Twitter)、维基百科和Instagram等许多世界上普遍采用的社交网站。YouTube英语视频也无法使用。中共政府不仅关闭了通向世界的网路大门,还干扰Astrill和其他几个颇受欢迎的虚拟专用网路(virtual private network,简称VPN),给人们的生活和工作包括合法贸易多方面造成了巨大麻烦,激起了中外商家、影像艺术家、高科技企业家、大学教授和学生等民众的不满和愤怒。最要命的是,中国的互联网管控都是黑箱操作。网信办不仅控制网络自由,还可以动用警察抓捕互联网使用者。他们口中的“依法治网”,是不知羞耻的谎言,所谓治理从来没有经过必要的、透明的法律程序。最近,中国知名维权律师浦志强就因发布七条微博而被控涉嫌“煽动民族仇恨罪”和“寻衅滋事罪”被捕受审。
中共还刻意树立“境外敌对势力”并开展了强硬行动,特别是对境外认为敏感的一些媒体,经常发动网路攻击进行干扰。除此以外,二○一五年六月,美国政府宣布来自中国的网路黑客通过发动网路袭击,掌握了该国人事管理局(OPM)超过两千五百万名雇员的个人资料。中共网路黑客对美国的网路安全构成了巨大的威胁。
独立作家慕容雪村说:“如果说自由的互联网把我们这个星球变成地球村,那么中国政府所做的这一切,就是要把中国变成一个城中村。它成功地把中国变成一个信息的监狱,在国境的四周建起了封锁信息的高墙。”
人们指出,如果认可“网络主权”,那么这个主权应属于使用网络的大众,绝对不属于任何政党。
与网络自由为敌将付出代价
二○一三年中国新领导上台后,以启动在乌镇永久举办的“世界互联网大会”为标志,中共互联网管控开始了一个新的阶段,即从之前的“防守”转为现在的“进攻”。但在世人看来,这个“进攻”相当荒诞,而且终究会付出代价。
这场由北京主导的网络大骚就充满滑稽荒诞色彩。一万人的小镇被装备着坦克装甲车的四万军警重重包围;号称“世界网络大会”,但与会者却无法网上看世界,要靠当局提供特别账号“翻墙”才能与境外交流。当习近平扯淡“共同构建和平开放的网络空间”的同时,墙内社交网站正大量删除网民关于反对网络管制、信息封锁的舆论,讨论互联网大会与乌镇的内容在微博上遭屏蔽,连“互联网大会”及“乌镇”等词都已被屏蔽。世界已是互联网的世界,中共网监却还在疯狂地删帖,屏蔽、禁言、销号,还在死死抵御现代政治文明。键盘之声相闻,民至老死却要“翻墙”。说什么互联互通、共享共治、共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这不是自打嘴巴的天大笑话吗?!
与网络自由为敌的中共当局竟然一次再次主导世界互联网大会!许多人指出,这个大会其实应该改名为“中国对付互联网大会”,召开地乌镇应该改名为“乌龙镇”比较贴切。全世界最大的互联网杀手居然举办世界互联网大会,这不相当于一群娼妓举办世界扫黄大会吗?人们说,下年的世界互联网大会,建议在平壤举办好,三胖当大会主席。人家至少可以吹:咱们没造防火墙。同理,朝鲜也应加紧举办世界人权大会!ISIS也要力争举办全球反恐大会!
美国前国务卿希拉里曾说:“那些想要经济开放却限制表达自由的国家,终究也会付出代价。这会扼杀创新性和企业家精神,而它们则是可持续增长的决定性因素。”事实上,在中国已经出现恶性循环:当局管制越严,民众反应越激烈;反应越激烈,当局越认为应该加大力度管制。其实,把批评、监督的民众的嘴都封住,只能说明自己心虚,这么做的后果只会适得其反,只能使这个国家的党政官吏更加腐败、堕落,亡党就是自找的了。
《争鸣》2016年1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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