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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亚洲
自武汉的新型冠状病毒疫情爆发以来,中国互联网、新闻媒体出现了广大又热烈的疫情讨论。不过,在2月3日习近平定调加强媒体管控后,外界还能知道多少真实的信息呢?
习定调:加强网络媒体管控
2月3日,新华社报道了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的开会结果,以及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对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的最新指示。习近平在会议上,强调“稳定”社会与市场的重要性,提出“加强网络媒体管控”、“做好宣传教育和舆论引导工作”;还指名要突出各地防疫措施的成效,“生动讲述防疫抗疫一线的感人事迹”。
自武汉的新型冠状病毒疫情爆发以来,中国互联网、新闻媒体出现广大、热烈的疫情讨论。第一线的新闻记者、公民透过社交网路或媒体传播大量资讯,让外界一窥疫情现场的面貌。但习近平定调之后,言论管控的口子似乎即将缩紧。
言论控管 加大“正能量”宣传力度
现居美国的前《深圳法制报》编辑、《红色渗透》一书作者何清涟告诉自由亚洲电台,这场疫情大爆发就始于言论控制。她说,1月1日,8名“造谣”者被查处时,政府同天关闭了武汉华南海鲜市场就是最好的例证,中国政府宁愿先解决提出问题的人,掩盖问题:“中国共产党的统治手法一直没有变过,就是枪杆子和笔杆子;三个垄断,政治垄断、资源垄断(经济),舆论垄断。”
何清涟回顾,1993年她经历的深圳清水河大爆炸事件。记者传回来的照片至少有40多具尸体,但官方指令就是只能有3人死亡。她认为20多年后,中国共产党的灾难指导方针一点都没变,一是宣传极权体制的效率,二是限制伤亡人数的新闻报道。
中国官方媒体连续多日直播“火神山”和“雷神山”这2座临时医院的施工挖土现场,临时医院从1月25日动工到交付仅花了十天时间。
何清涟:“这是一个大宣传机会,因为专制体制在特殊时期,集中力量办大事的能力。”
一场疫情 能促生中国的新闻自由吗?
近期中国多家媒体财新、财经、新京报、冰点、三连等针对武汉疫情作出率先报导,但何清涟对于中国新闻未来的自由程度并不乐观。她认为,在疫情爆发后短暂的言论自由曙光中,中国媒体刊出的报道仍然没有触及关键的问题——“在疫情几次重要关口,中共做出错误选择。”
何清涟:“(这些报道)只是把大家都看到的错误,已经被网路检讨,被国际看到的事情梳理出来…只能算是(帮中国共产党)高级的洗地作品。”
值得注意的是,《财经》杂志2月1日刊出一篇《统计数字之外的人:他们死于“普通肺炎”?》的调查报道。但目前,该文原连结已被删除,微博搜索后点入的连结也已不复存在。
《财经》的调查报导揭露了“武汉肺炎”官方数据不反映全貌的事实:一些因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死亡的病患被以一般肺炎来处置;另外,武汉医疗体系也面临严重超载。
讯息管控 中国人为何仍集体惊慌?
美国雪城大学公共外交系主任迈克尔·施耐德(Michael Schneider)对自由亚洲电台表示,在巨大疫情发生时,社会最需要的三大资讯是疫情状况、如何预防、及抗灾进度。
他说,当社会缺乏一个透明、完善的系统处理公开准确的讯息,就会造成社会集体焦虑,更是小道消息、阴谋论等错误资讯滋长的温床:“这次疫情,我看到中国政府的挑战在于,如何建立一个(与NGO、媒体、卫生机构、人民)有更多信任的系统,而且建立在互惠、信息准确、真实性的基础,而不是压制消息,特别是坏消息。”
施耐德向本台介绍,这个“社会信任系统”(Trust system)来自政府明确的资讯、媒体自由环境的辩证、非营利组织和公民社会的资源统合。
他对比美国社会面临致死率更高的埃博拉疫情,认为在错误资讯或地方政府一些错误决定发生后,社会“信任系统”能够更有弹性的自我调整,降低集体焦虑。
何清涟也说,缺乏公民社会及言论自由的保护机制,是中国疫情防控远远落后全球的问题:“(中国)疫情处理危机远远落后于全球化需要,就是媒体不能参与,不是指媒体不能报道,而是媒体只能报道中央发的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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