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杰嘉
民主中國首发 | 2024-05-30 01:02:43 |
在西藏中国政府多年来一直实施强迫迁移项目，西藏人权与民主促进中心等西藏人权组织连续多年发表的境内人权报告揭露了中国政府实施强迫搬迁的情况，同时也警告大规模的强迫搬迁之严重后果和践踏西藏基本人权的情况。但是，中国政府不但没有停止这一强迫搬迁项目，而且，近几年更是变本加厉，对西藏的广大农牧民的生存构成了严重的危急。从而引起了国际人权组织人权观察的关注和深度调查，并发表的《‘教育群众改变思维’：中国政府胁迫西藏农牧民搬迁》特别报告。
中国政府早在2008年开始强迫西藏牧民搬迁，西藏民众进行了一次又一次请愿和抗议，西藏人权组织也进行了广泛的报道，但是，中国政府充耳不闻，独行其道，更不关心西藏农牧民的生死。最近却得到了国际人权组织的重视发表大篇幅的特别报告揭露了中国政府在西藏实施强迫搬迁造成的毁灭性影响。“西藏的搬迁计画违反国际人权法标准。国际法禁止“强迫搬迁”，即在未予适当形式的法律或其他保护之下，违背个人、家庭或社区的意愿将其迁离住所或土地。强迫搬迁还包括缺乏有意义的协商或赔偿，以及未考虑“所有可行替代方案”的搬迁。”
5月21日，人权观察发表了《‘教育群众改变思维’：中国政府胁迫西藏农牧民搬迁》（以下简称报告）英文特别报告，共有71页，分背景、强制整村搬迁、个别家庭搬迁计划中的误导性信息、拆除、整村搬迁：三个案例等五大部分。报告强调了中国政府在西藏除整村搬迁项目外，西藏官员还采用“分散搬迁”的安置方式。
《报告》指出：“2014年对先前西藏自治区东部搬迁计画的一项审查发现，即使经过十年，仍有百分之69的被搬迁者面临财务困难，百分之49希望搬回草原上的老家。……显示绝大多数藏族农牧民都曾在过去二十年中受到中国政府住房搬迁或重建政策的影响。
2016年起，西藏自治区有500个村庄、逾14万居民已经或正在被官员迁移到新的地点，距离通常在数百公里之外。2016年至2020年期间，中国政府根据这种计划在全国各藏区搬迁了56.7万人。2000年至2025年这段期间，有336万藏族农牧民受到其他政府计划影响……”
中国政府在胁迫藏人迁移的过程中采取一贯的伎俩欺骗世人宣称藏人迁移是“自愿”的，事实是中国政府采取各种威胁，强迫搬迁。中国政府掩盖其强迫藏人迁移证明了其中有不可告人之黑暗的一面。
《报告》的摘要中指出: “从2016年起，中国政府突然大幅加速对西藏农牧民的迁移安置。政府声称相关安置措施（通常把他们迁移到数百公里之外）纯属自愿性质，而且有助于「改善人民生计」、「保护生态环境」。
本报告依据2016年至2023年的逾千则中国官方媒体报导以及政府出版物和实地学术研究，指出中国国内媒体对许多案件的报导均与官方依法取得被迁移者同意的说法背道而驰。”
人权观察研究发现中国在西藏多年实施的所谓迁移项目靠的是威胁、强迫之下进行的。《报告》揭露：“藏区「整村迁移」项目实际上是强迫参与的。例如其中一个村子，全村262户当中有200户起初不愿迁移到将近1千公里外的新地点。另一个已排定迁移的村子，除了一名共产党积极分子之外，所有村民原本都不同意迁移。但无一例外地，所有迁移案件据报道都在最后得到村民同意。人权观察至今未发现任何一个预定迁移的村子或个别村民能够免于被迁移。
官方媒体报导显示，官员采用各种极端的说服方式（即强制手段）施压农牧民同意整村迁移。”
《报告》揭露中国政府胁迫的手段：“这些手段包括：反覆的家庭访问；否定村民有足够智力为自己做决定；暗示可能遭受惩罚；禁止批评；以及威胁地方官员若未达标将予纪律处分。在某些案例，为了获得村民「同意」而登门拜访的官员级别逐步升高，有时家庭访问长达数年不间断。人权观察取得的一些官方新闻报导和影片显示，官员向居民扬言若不搬家就切断他们目前住所的基本服务。另一些报导显示，当局公然威胁抗议迁移的村民，指控他们「散布谣言」，并命令官员对这种行为予以「迅速、坚决」的打击（意味行政和刑事处罚）”
中国官员最擅长的就是打压和胁迫老百姓，这一特长全世界没有人不肯定。就如人权观察中国部代理主任王松莲说的「相关报导表明，当整个村子被列为搬迁目标，居民实际上不可能拒绝迁离而不承受严重后果。」
《报告》进一揭露：“这些强制手段源自上级当局对地方官员施加的压力，上级当局通常将迁移计画描述为中央或西藏自治区政府直接下达的一项毫无商量余地的重大政治任务。这使得地方官员在地方层级的实施上毫无弹性，而且地方官员被要求取得受影响村民全体同意才能执行迁移。”
中国政府在强迫整村迁移的同时为了防止藏人返回故里，以及永久性剥夺藏人居住地强制要求藏人拆除旧家。
《报告》摘要指出：“官方统计显示，中国当局将在2000年至2025年之间搬迁安置藏族农牧民逾93万人（见附录一）。其中大部分的搬迁（逾709,000人，即搬迁总数百分之76）发生在2016年以后。
……显示绝大多数藏族农牧民都曾在过去二十年中受到中国政府住房搬迁或重建政策的影响。许多藏人被迫多次搬迁或重建家园。”
《报告》明确指出中国政府对藏人实施的强迫搬迁政策违反了国际人权标准，而且，进一步指出国际法禁止强迫搬迁。“当局既未在搬迁之前探讨“所有可行替代方案”，也未确保被搬迁者得到“足够赔偿”、在不满意时有权返回或其他程序保障。”
中国政府在西藏实施的任何项目从来不征求当地居民的意见，藏人从来没有参与项目评估的权利，所有的项目都是政府或官商一手遮天包办的，如果提出质疑将面临打压和迫害。另外，搬迁者的赔偿经中国各级部门和官员层层贪污剥削后民众能得到多少呢？
《报告》最后向中国政府、联合国人权理事会和其他联合国机构和外国政府提出了建议，其中对中国政府提出了13条建议，对联合国人权理事会和其他联合国机构提出了3条建议，对外国政府提出了2条建议。
在给中国政府提出的建议应该：暂停西藏搬迁项目，直到现行政策措施经独立专家审查确认符合中国法律、标准以及有关强迫搬迁的国际法；停止强制或以其他不当压力使人同意政府搬迁计画，并适当处罚或起诉任何如此做的官员；取消所有要求官员说服一定人数同意搬迁的配额、期限或指标；承认并维护言论、集会和结社自由权，确保藏人和其他人能够参与表达关切和批评（包括针对政府搬迁政策）的和平活动；允许受搬迁影响的人返回原本土地或就近安置以继续从事原本生计活动；应多位联合国特别报告员的要求，允许访问所有藏区。等等。
对联合国人权理事会和其他联合国机构建议：联合国人权理事会应采纳逾50位联合国独立人权专家的建议，对中国政府在西藏、新疆、香港和全中国犯下的人权侵害进行公正、独立的调查；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应本于其独立监测与报告的职权，就西藏人权状况收集资讯、就其发现公开表达关切、研拟报告，并定期向人权理事会汇报；联合国特别程序应本于各自职权，持续记录并公开报告中国当局在西藏的人权侵犯。
对外国政府的建议：敦促中国政府尊重藏人的言论、集会与结社自由权，以便他们能向政府提出质疑，包括有关搬迁政策的议题；呼吁中国政府按照多位联合国特别报告员的请求，允许他们访问西藏。
笔者关注西藏人权问题多年，其中强制搬迁对西藏人造成了无法弥补的，灾难性的后果。中国政府最初以保护环境之名强制驱赶牧民造成大量的生态难民，藏人被被搬迁到大城市的郊区，没有任何后续保障，所谓的补助几年后被中断。藏人离开世世代代生活的家园，离开了千年文化和传统，在城市成为最边缘的人群。他们的生活没有保障和前途，随之而来的众多的社会问题。
中国政府强制西藏定居的最重要的目的是更好的监控藏人和加快汉化。由于西藏是欧亚大陆民族，与城市国家或者农业民族汉人完全不一样，很多中国人在牧区很难扎根，因此，汉化的力度相比之下很低。中国政府为了加快汉化，强制游牧的藏人定居。定居之后中国政府一方面可以完全监控，另一方面很容易汉化。对此问题人权观察中国部代理主任王松莲说：“大规模迁移西藏农牧民，将使西藏文化与生活方式受到严重侵蚀。”……如今中国化的滚滚浪潮中西藏民族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
对此严重的问题人权观察表示，“尽管这种大规模居民迁移在中国其他农村地区也很常见，但它可能对西藏社群带来毁灭性的影响。与中国政府当前将西藏教育、文化和宗教同化于「中华民族」的各项措施合在一起，农牧民社区的迁移将侵蚀或严重损害西藏文化与生活方式——尤其西藏大多数搬迁计划都是将农牧民迁移到他们无法继续原本生计的地区，使他们不得不转向非农产业求职而成为雇佣劳动力。”
2024/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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