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可能很难相信以下这样一个事实。8年前,也就是2007年,在世界陷入历史上最严重的金融危机之前,中国的负债额仅为7.4万亿美元,相当于中国国内生产总值的158%。自那以后中国负债额已经增至超过30万亿美元,相当于国内生产总值的300%。
以下是麦肯锡全球研究所绘制的中国债务图表:
X 中国债务组成情况
这意味着,中国对2007年以来57万亿美元全球债务增量的三分之一负有责任,并使得所有发达国家央行量化宽松政策成为徒劳。值得一提的是,一些分析师在著名的麦肯锡报告发布前两年就提到了这点。
然而,信贷扩张不仅让中国完全忽视2008年或2009年的全球经济萧条期,而且还打造出了大量鬼城。
中国“鬼城”
可以肯定的是,许多人已经注意到但每个人都对此保持沉默:毕竟,为了建造这些城市,中国不仅需要负债数万亿美元,而且还要从诸如巴西、澳大利亚等国家进口价值数千亿美元的大宗商品。
接着,在2014年夏末和秋天,一些事情发生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正如一年前分析师们注意到的那样,中国金融系统中未受到严格监管的影子银行不仅停止了借贷,而且进行了逆向操作,从而限制了中国社会融资总量的扩张,而中国社会融资多年来一直是中国经济增长的潜在马达。
那时不仅意味着中国鬼城正式灭亡,而且还意味着向中国供应大宗商品的经济体即将崩溃。
中国钢铁业亏损空前信贷扩张惹得祸?
来自鬼城建设和其他固定投资的需求是中国信贷扩张的成因之一,中国的大宗商品行业在去年突然步入了受冲击的停滞状态,而以钢铁行业表现得尤其明显。
为了了解这有多糟糕,让我们再看看中国钢铁行业。彭博社曾援引中国钢铁工业协会的话报道称:“需求和价格一起暴跌,银行们收紧信贷,亏损激增。”以下为报道部分内容:
中国钢铁工业协会常务副会长朱继民在一份季度简报中表示——产量削减的速度慢于需求收缩的速度,因此供应过剩正在加剧。虽然中国近来多次降息,但是钢铁厂们表示它们的融资成本实际上上涨了。
产量占全球钢铁产量约一半的中国钢铁厂们正在应对供应过剩和价格暴跌两大难题,雪上加霜的是,在以房地产为首的衰退期间,国内钢铁消耗量数十年来首次减少。钢铁制造商们处境艰难的后果正对钢铁价格造成损害,而由于钢铁厂们都努力将多余产品售往海外,这又加剧了贸易紧张。上海宝钢上周预期中国的钢铁产量最终可能减少20%,与美国和其他国家出现的情况保持一致。
中国钢铁工业协会朱继民副会长还表示:“由于中国经济增长放缓,中国的钢铁需求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减少。随着需求迅速减少,钢铁厂们为了抢合约纷纷降价。”
实际上不是,这与中国经济增长放缓无关,而和中国肆无忌惮的信贷扩张有关。数据显示,中国的信贷额以平均每年超过3万亿美元的量增长。信贷目前还没有停止扩张,然而它却不再流入经济中迫切需要资金的部门,如钢铁厂等。
正如一个月前分析师指出的那样,按照目前的大宗商品价格,中国大量消耗大宗商品的行业中超过一半的负债企业产生的现金不足以支付利息。因此他们最终资不抵债,中国债券市场已经意识到这点,这也是信贷资金突然暴跌的原因。
中国大宗商品公司的债务情况
然而情况变得更糟了。如果中国人民银行没有人为地降低利率,那么向企业贷款的需求最终会出现。现在没有人愿意以央行规定的低利率水平或者以接近这一水平的利率借钱给钢铁企业。
朱继民称:“由于商业银行严格限制给钢铁行业贷款,融资仍然是很严重的问题,许多钢铁厂发现贷款难以延期偿还或被要求支付更高的利息。”
在一个利率暴跌的环境中,没人想被付出高于市场的溢价,这样做只会被迅速当作即将违约的信号。
无法获得资金的同时市场上钢铁需求暴跌,中国钢铁行业突然发现自己已然瘫痪。结果是,它只有选择生产更多产品以期用激增的产量来抵消下滑的价格带来的不利影响,从而加快了通缩的螺旋上升。
现在,中国的钢铁厂们正祈祷这一不可避免的结果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被避免。
根据中国钢铁工业协会的一份公开声明,今年前九个月大中型钢铁厂已经发生共计281亿元人民币的亏损,9月中国钢铁需求量同比减少了8.7%。
企业陷入困境的迹象越来越多。本月鞍钢股份有限公司称,其预期公司第三季度将因产品价格走低以及外汇亏损而亏损。鞍钢在香港上市的股票的价格今年已经下跌了超过一半。上周,中国中钢集团公司未能支付于2017年到期的债券债息。
官方数据还显示,今年前九个月中国粗钢产量减少了2.1%至6.089亿吨,而出口量增加了27%至8310万吨。周三上海期货交易所的螺纹钢期货的价格创纪录新低,这主要是因为中国国内铁矿石价格跌至三个月低位。
彭博社给出的结论相当吓人——“花旗银行今年9月表示,中国的钢铁厂面临有史以来最糟糕的状况,绝大多数钢铁厂都在亏损。今年10月麦格理集团称,由于出现前所未有的亏损,中国钢铁厂的前景是史上最糟糕的”。
上海宝钢集团董事长徐乐江上周在上海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如果中国经济紧随欧洲、美国和日本,那么中国的钢铁产量可能会连续第五个月减少。
考虑到中国版嘉能可——中国中钢集团于一周前宣布资不抵债,其影响才刚刚开始。
中国现在已被困住——它承担不起让任何一家公司违约的后果,因为一家公司破产就会影响到整个债券市场,使无数家公司倒闭,数百位中国工人失业,这样一来中国只能被迫一次又一次资助资不抵债的公司。然而它这样做只会将更多的通货紧缩因素和钢铁产能注入市场,从而导致价格进一步走低,公司们需要更多的资助。
总之,这是一个通货紧缩性的有毒漩涡,因为在价格激增以及货币传导机制通畅的时候,30万亿美元的通胀性债务会使得经济增长趋于容易、财富增加以及繁荣得以形成,但是过去七年所有的经济增长和扩张将迅速垮塌。
但是正如上周分析师们首次援引美国银行的大卫-崔的话称,将发达市场拉出萧条的因素可能也是将其推回萧条的因素,当中国摇摇欲坠的债务纸牌屋倒塌时,它不仅将给中国带来毁灭性后果,而且还将危及整个世界。
按照目前的情况判断,分析师们很怀疑中国市场将在未来几个季度保持稳定,特别是如果一些国有企业或地方融资平台债券确实发生违约,想保持市场稳定就难上加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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