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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28 September 2014

叶一知:警队崩坏,社会之祸

笔者按:这篇文早在七月二日后便想写,但一直没有时间,后来主场结业,就更加冇心机写。趁这两天的激情,一口气写下来。
有没有想过,警察是什么一种群体呢?
某术数描述过一种星,本身没有吉凶,是凶是吉,得看它与什么星共存。遇上吉星,这伙星便呈吉;遇上凶星,这伙星便呈凶。
警察,这是这伙星。
警队属于纪律部队。纪律部队强调的,自然是「纪律」,越有纪律的人,自由意志越弱(或越要放弃)。所以,艺术家大部分都欠纪律,因为创作需要最大的自由意 志。纪律,最大原则就是服从,不问缘由,不问对错,最重要的,只有服从。即使你不认同从事纪律部队便要失去自由意志,但全世界的纪律部队,就是训练服从。
纪律部队当中,最难定吉凶的就是警队,因为警队负有最多「除暴安良」、「维护社会秩序」的职责。而且,为了充分发挥他们这方面的职能,只有警队才配以重装武器,可以动用的武力最大。
但正因为警队可以使用高规格武力,所以最容易沦为当权者的政治利器。若当权者善,那么警队就偏向善,若不幸当权者坏,警队就会沦为凶星,变成打压市民的工具。因为警队,最重要是服从。
香港的警队,曾经是当权者的打压工具――贪污、收片、欺压市民、压榨贫民的血汗钱,因为当时的港英政府,其实也很坏,他们只想从香港得到利益,而不想把这 个地方管好。直至六七暴动后,英国改变了施政方针,亦即进入麦理浩时代,大搞「香港节」,建立香港人自己的身份,并针对警队的贪腐,成立廉政公署。这时的 港英政府,虽然还是集权,是殖民主,但相对而言仍是善的(你无法否认,这个时期的殖民主一定比今日的中共政权为善)。当权者变善,警队就变善,八九十年代 有很多视警察为社会英雄的电视和电影,就是最好​​的侧写。这个时代的警队,肯定是香港史上最好的。
回归后十多年,我仍然相信大部分情况下,警察尚是善的。但很明显,自从曾伟雄上台,警察的善光已慢慢暗淡,到梁振英上台的两年,受凶星影响,警队也慢慢转变为一伙凶星。
这就是警队的本质:服从,性质受当权者的善恶影响。因此,你希望说服警察站在示威者一方,是非常天真的想法。当权者既有心利用警队维稳,你觉得在训练时,当权者会不会加入洗脑课程?会不会有意无意将一切示威妖魔化?你认为凭什么可以说服警员站在示威者这一方?
我只陈述客观事实:你认为大部分普通警员,接受的教育有多高?或者更根本的问题:你认为他们是否有能力应付更高的教育?这并非要冒犯警察,我不认为读得书 多代表什么,很多学历不高的人都创下了不起的成就,运动员是一个例子;同样很多学历高的人正不断做龌龊勾当,这些人在亲中团体多的是。我只想说明,你跟警 队如何说民主、自由、制度暴力等,他们不明白,他们很可能就是害怕学术的一群,而且,他们可能在训练时被灌输过憎恨示威者的概念,以增加执行任务时的服从 性。你说当中有没有例外?有,一定有,不少高级督察是大学毕业的(但如上所述,大学也会出败类),但,即使有良心警察,为数又有多少呢?
警队崩坏,社会之祸
警察也是人,受过训练也好,在执行职务时,也有情绪,而又总有一些较低质素的警察,控制不了情绪,并因为武力在手,和痛恨示威者令他们加班,最终杀红了 眼,是必然发生的事。当我想通警队的本质,理性点看,我并不苛责警队(我当然不认同他们做得对),因为他们只是当权者的工具。一种工具,哪怕是一张折凳, 可以坐,也可以用来袭击杀人。
但最令人担心的,是当警队被权力多番利用,久而久之,警队会崩坏,这就是社会最危险的讯号,也是政治很快烧到你身边的警号。举个简单例子,为什么黄之锋只 是犯了强行进入政府建筑物、在公众地方扰乱公共秩序以及非法集会三条如此轻的罪,却不准保释?不单不准保释,警方还得到搜查令,到他家大肆搜查?你以为这 种事很正常,你以为你不喜欢学生「搞搞震」就可以认同这种做法?那么这种事情迟早会降临到你的圈子。
你以为我在恫吓你吗?你先要明白,权力越使用得多,便会令使用者越视为习惯,而无视使用该权力是否正当。再说得白一点,当权者需要借助警队作政治工具,扫 平反对声音,换言之他必须将原来受约束的权力放宽,变相获得更大的权力,当这种更大的权力成为习惯,就是滥权的开始。例如,当市民没有使用过什么暴力,但 为了清场「洗太平地」,动不动便可使用胡椒喷雾,动不动便可出动防暴警察,这种偶尔的权力放宽,一时三刻不会做成伤害,但当权者长久放纵,警察便会视提升 武力为一种习惯,市民很容易遭受过度警力。由于权力必然使人腐化,警队崩坏最初还可能受高层约束,但权力制衡放宽,慢慢一定有些坏心警察私下肆意使用提升 了的武力去达到自己的目的(可能是实际利益,也可能简单到只是「想威」),慢慢这会成为一种强酸,侵蚀整个社会。
当今天示威者面对警察的无理对待,而社会视而不见,这种恶果必然恶化。有一天,当权者可能因为收地、收铺、收楼或阻止雷曼受害人缠扰中共的银行,而借助警 队,让他们滥用权力,受害的可能是你自己或你身边的人。到时,警队会变回六七前那支人见人憎的队伍,又或变成更讨厌的大陆公安。
普选,就是要制衡这种权力
说到底,这还是一个权力制衡的问题。社会需要警队维持治安,要达到效果,社会赋予他们使用武力的权力。在古时,这种权力毫无制衡,那些衙差,很多时成了朝 庭鹰犬,助纣为虐,肆意欺压百姓。在民主社会,这种权力必然得到多方面制约――独立的监警机构,拥有新闻自由的传媒,以及最重要的,能动用他们的当权者, 其权力也必须受到制衡,以免警队因为当权者的坏由罪恶克星变成市民凶星,而这种制衡,自然就是民主普选。
香港的警队,表面上有警监会和传媒监察,但显然发挥不了作用,因为最重要的是,能动用警队的当权者,权力制衡极弱,所以很易令警队崩坏,令社会承受恶果。
如果你细心阅读至此,我希望你会明白为什么这么多香港人在金钟,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争取真正的普选。我真心希望你会思考,你会明白,我不期望每个人都有能 力参与抗争,但至少,你开始理解一班不惜代价也要抗争的人,在争取什么,和所争取的为什么这样重要,继而不再肆意侮辱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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